尘渊沉默半晌,才道:“白洛没有那个意思。”
“你还在为他辩解!”谢远气极,“方才在酒楼,你是不是怕我忍不住对白洛动手?”
尘渊真要扶额了。凡事一旦扯上白洛,谢远便极为激动。他扶住他的後脑勺,按在自己的肩头。
“我没有怕你对白洛动手,我是怕你伤害自己。阿远,此事不止一个解法。你先别急,我已经有了一些思路,只是还不完善,所以暂时无法告知于你。你要相信我,好吗?”
谢远伸手抱住他的腰,闷声道:“好。”
既然无法彻底阻止戾气的溢出,二人只能再施几道封印。
回到魔界以後,尘渊说要回天玄阁取些东西,谢远便独自留在魔界,继续研究魔界的天是什麽。他总有一股预感,这非常重要。
然而尘渊去了两日,都未归来,也没有音讯传来。这让他心中産生一丝丝不安。
果然这一日,天界大军堵在了魔界入口。
谢远又要被气笑了。他们宁愿挑起神魔大战,也不愿换一位神君去补天,镇压那些戾气。
谢远点将迎战,两军对峙。
天界领兵的是一位老熟人,墨菖。
“墨菖,上次你来魔界就算是本君招待不周,你也不能领着天兵天将来挑起神魔两族之战啊。”
谢远手持斩风,眉梢轻挑,歪着头骑在一头魔兽上。
墨菖却是笔直骑着天马,手持仙剑,冷声道:“无天,本将奉命来讨回白洛神君的神力。”
“一,我不是无天。二,白洛神君都亲口同我说不要了,你们为何还大张旗鼓来挑起战乱呢?”
他不怕和对方打,只是要防着对面把挑战的罪名安在自己头上。
“白洛只是被你花言巧语迷惑,不顾三界安危,任由你这个魔头盗用他的神力为祸三界。你看看这天界和人界都被你魔界祸害成何样。若是你主动交出从白洛神君那里偷来的神力,我不仅不为难魔界,还帮你们解决魔界的难题。”
谢远为天界的无耻之言拍案叫绝。
“别什麽罪名都安在我名上。首先,祸乱三界的不是魔气,而是天地戾气。其次,放出天地戾气的不是我,正是你们天界的帝君长珏。最後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神力,说到底,我上一世就是白洛,若不是被天帝偷袭导致重伤,怎会沦落到魔界。”
虽然他很不喜欢与别人打嘴仗,但若不说清楚,真被天界倒打一耙承受这罪名遗臭万年,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魔君莫要信口雌黄,污蔑我们帝君。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若不乖乖主动交出白洛神君的神力,那别怪我代白洛来讨要了。”
“别磨磨唧唧了。”谢远高声道,“想要就自己来拿吧。”
墨菖举剑正要施令,一把自天外而来的神剑拦住了他。
“慢!”赶来的正是尘渊。
谢远瞧见他的身影,惊喜地高呼道:“阿渊!”
“阿远,先不要急。”尘渊没有飞到他的身旁,而是挡住墨菖面前,背对着他。
墨菖见状,皱眉道:“尘渊,你这是什麽意思?是要背叛天界吗?”
“墨菖,先别急着安罪名。”尘渊冷冷道,“长珏如此大张旗鼓,不就是想让白洛以身镇压天地戾气吗。但是我想到一个更好的人选。”
谢远蓦然心头不安,试图制止他说下去:“师父!”
尘渊并没有回过身,反而继续道:“我本是仓浮神树,本体不仅能覆盖天界的裂缝,也能堵住戾气的窟窿。拿我去补天最合适不过。”
话音刚落,他的右手便化为一截树藤,径直伸向天际。
“不要!”谢远见状,心都快要被撕裂,飞快赶到他面前,伸手就要去摸他变成树藤的右手。
然而,刚碰到树藤,谢远便发现不对劲。
这个“尘渊”根本不是他的师父!
变故也就是在这时发生。
那截树藤倏然化成锁仙藤,将谢远的双手捆住,同时一把仙剑从背後穿心而过,锁住他的神脉。
剧痛渗透全身,虽然被天界演的这出好戏骗到,谢远却感到一丝庆幸。
幸好这人不是尘渊,不是他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