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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向魔鬼献出灵魂（第1页）

第10章10向魔鬼献出灵魂

夏暮舟觉得祁季这个人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要求自己搬过来，现在又嫌影响休息，自己在隔壁安静玩手机，顶多起来去个洗手间，走路声音也会特意放轻，不至于打扰到他吧？

他提出异议，说祁季房间里後半夜依旧亮着灯，对方的解释是习惯开灯睡觉。

夏暮舟一气之下差点连夜搬走，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谁让自己欠人情呢。

灯是早早关了，但习惯熬夜的人根本不可能立刻调整过来，还是看小说到凌晨一点才勉强有困意。

祁季早上没进书房喊他起床，在客厅用蓝牙音箱放古典乐，从贝多芬第七交响曲到肖斯塔科维奇第二圆舞曲。夏暮舟把头蒙进被子里，维瓦尔第夏之第三乐章的音符沿着缝隙挤进来，往他耳朵里钻。

他终于缴械投降，带着一脸怨气从床上爬起来。祁季是魔鬼吧，短时期内他都不想再听到这些大师的作品了。

自从搬到祁季家，夏暮舟通勤时间缩短不少，自然也就起得更晚，通常差不多八点二十起床，十分钟内洗漱出门，到公司用不上半小时。

手机屏幕此刻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半，而且今天还是周日。夏暮舟在浴室刷牙，不完全清醒的脑子思考一番：晚睡影响祁季休息勉强说得过去，让自己早起是什麽毛病？

他漱口吐掉泡沫，看一眼镜中死气沉沉的脸，感觉像个怨念冲天的鬼。

男鬼循着声音幽幽飘进厨房，准备和祁季理论，同扑面而来的食物香气撞个满怀。祁季递过来个盘子，问：“你早上吃这个可以吗？”

一眼望过去，全麦吐司蘑菇番茄香肠蔬菜太阳蛋，琳琅满目，营养丰富。

夏暮舟瞬间还魂，忽然觉得饥肠辘辘，“……可以，谢谢。”

吃人嘴短，不好再深究，可能这也是作家进行人类观察的一环吧。对方是同上帝打赌的魔鬼，而他此刻是心甘情愿签订契约交出灵魂的浮士德。

祁季在餐桌对面坐下来解决他那一份，夏暮舟暗自想，对方倒是够自律，每天晨跑回来还能做早餐，和自己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风格迥然不同。

祁季比他先吃完，去检查自动喂食器里的馀粮。夏暮舟端着盘子在旁边围观，眼睁睁看着蓝胖子吃完了机器吐出来的那点猫粮，意犹未尽转头冲祁季叫，後者不为所动。

夏暮舟发出质疑，“你这个一次出的粮太少了吧，感觉它根本没吃饱。”

祁季言简意赅，“它有点胖，需要减肥。”

“猫胖一点又怎麽了？多可爱，”夏暮舟不以为然，“那把我的饭分给它。”

蓝胖子似乎听懂了，转移目标，开始蹭夏暮舟，发出撒娇的夹子音。

祁季打量他一眼，“你有点瘦。”

因材施教算是给他玩明白了。夏暮舟瞥见祁季颇具力量美感的手臂线条，无法反驳，最终没能在对方眼皮底下把食物分给蓝胖子，一人一猫都很失望。

于是夏暮舟趁祁季晨跑或去健身房的时候，偷偷拿出罐头和冻干给两只猫加餐，并在一旁叮嘱，“快吃，等会儿魔鬼就回来了。”

导致接下来几天，蓝胖子在他洗澡的时候表现得比以往更为激动，边挠门边嗷嗷大叫，可能是怕饭票淹死。

但魔鬼本人还是发现了，把罐头和冻干放到了他找不到的地方。夏暮舟只得自费购买，投喂频率还不能太高，以免被察觉。

书展结束後的这个周日，夏暮舟和林韶景约了看电影吃饭。祁季坐在沙发里翻书，他怕打扰对方，轻手轻脚，偷感很重地走到玄关，祁季忽然擡头，问他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