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准备何时回宫?”
“十日後如何?”
“甚好,只是……”
“什麽?”
“我听说禹王得知陛下已巩固疆土,收服人心,近来夜里总觉得睡不安稳,常常于梦中惊醒,故而派遣使者,来此送礼。”
“嗯,我明白兄长意思,现下我国不宜开战,虽收复了半壁疆土,然而尚未稳固,况且新策推行下去还未见效,待春来收粮时才见分晓,眼下应当以和为重,礼待来使。”
“礼敬三分即可,另外,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实之道,古今皆通,因此,与之交谈时不必太过刻意,只教禹国摸不清,探不明,故而不敢轻易来犯。”
“好,兄长不必为此事费心,我自有分寸,兄长宽心便是。”
“陛下。”
萧青回头,看向萧玉悲,稍显疑惑。
萧玉悲上前,深吸了一口气,将他身上的狐裘系紧了些。
“莫要着凉。”
“兄长也是。”萧青将萧玉悲的貂裘也系紧了些。
“兄长,前些日子我在商郡,买了些徐元饼,兄长可想尝尝?我见都春城内也有人卖,不如买两块?”
“吃了四年,甚是厌烦,莫非陛下喜欢?”
“我亦厌烦。”
萧青蹲下身来,捏了一把碎雪,搓成团之後,便递给了萧玉悲。
“此乃何物?”
“兄长为何明知故问?此乃阿团。”
“阿团?”
萧玉悲叹了口气,将雪团捏的规整了些,说道:“好名字,团团圆圆,和和乐乐,想来…也快到岁暮了。”
“岁暮天寒,应当准备腊祭才是。”
“兄长身在外,心系的却还是国事,既如此,待诸事齐备,便即刻动身回到太和。”
“陛下决定就好。”
萧玉悲揉了揉‘阿团’,随後将它放在了石洞里,接着便和萧青一同走向山下。
“陛下,禹王又差人送了不少礼物过来,还有美女十位。”
“将礼物和美女都好生送回,跟禹王说,朕领他的心意,不在金贵之物上。”
“是,臣明白。”
崇霄宫内,寂静无声。
萧青放下墨笔,转头看向窗外,白雪皑皑,不少宫人在宫道上扫雪。
“腊祭一事,推迟几日吧。”
“陛下……”
李玮顺着萧青的目光看去,见积雪甚厚,足有三尺,宫人半条腿都淹没在雪中,若是此时腊祭,定然要耗费许多人力。
“陛下,听说年宴上有浆水可食,不知确否?”
“李卿如此心急?”
“臣念了许久了,陛下不妨吐露一二?”
“哎呀,朕忽觉有些头疼,怕是不宜理事了,李卿先退下吧。”
“诶,陛下。”
看着萧青的背影,李玮叹了口气,只能抱臂深思,想到一半,他忽一拍手,说道:“问玉悲也是一样的。”
“对对对,这就去问他。”
说罢,便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