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扫过衆人,最终停留在魏舒的身上,眼底的情绪难以分辨:“其实有的时候,意外……未必完全是件坏事。”
魏舒看向她的眸光一怔,不知她话里的话是在指什麽,搭在膝盖上的指节微微蜷曲着,篝火的光影在她的眼底跳动,映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耳边是一声极轻的笑意,魏舒下意识看了过去。
於琼似乎也在听郑曼雨她们聊天,唇角会随着她们的笑声一同扬起。
只是当火光的迸裂声响起,火焰随着夜风得吹拂带起更高的火舌时,於琼握着杯子的指节有那麽一瞬的收紧,指节被捏得发白,又在下一刻松懈。浓密的长睫下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紧绷。
似乎感受到了目光,於琼敏锐地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燃烧的火焰里交错缠上。
“你脸色好像不太好,要不要……”魏舒看着於琼的指节在又一声的火光迸溅的声响里又蜷缩了下,话音就这麽含在嘴里讲不出了。
她好像很怕火。
“你说什麽?”於琼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似乎是回想起什麽不好的事,她眼里含着湿漉漉的眸光,火光的明灭似是要把她给吞噬。
金橘的火光在这一刻又变得恶劣起来,将她的胳膊映得红润,倒更像是……烫到了。
衆人陆续在这坐了近一个小时,郑曼雨想起她们的烤鱼还没吃,又张罗着去把烤鱼给解决。
於琼似是躲着什麽穷凶极恶的猛兽,又似是展现着她原本对于烤鱼的热爱,迅速应了一声起身过去。
鱼肉很嫩滑,可她们火候掌握得不好,还是有些烤老了,里头没什麽水分,甚至是有些柴。
但这些却不影响烤鱼香味,越嚼越香。
只是魏舒时不时观察着,本是很爱吃的鱼肉的於琼,在她们才刚把第一盘的烤鱼吃了一半时,悻悻地起身道困:“我有点困了,先去洗漱睡了。”
节目组倒也没那麽不当人,夜里准许她们去林间小屋洗漱,载着那辆颠簸晃荡的三蹦子车辘辘着来回。
篝火的火焰在烧去大半的木柴下渐渐矮了下去,原是噼里啪啦的咋响,这会听着柔和了不少,也将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女人们陆续去洗漱,在魏舒去洗漱的时候,讨论着分帐篷的事。
几个人没有犹豫,很快决定好,再等着魏舒回来询问下她的意见。
姜秋松和姜冬临要睡一间帐篷,两姐妹黏得很,宁璇和郑曼雨不好拒绝人,於琼已经去睡了,这里头魏舒也就和於琼熟络一点。
宁璇惯是个会照顾人的,她和郑曼雨稍稍一商量,干脆她去和於琼和魏舒一间。郑曼雨刚好不想和於琼一间,以免自己又被於琼给怼了。
于是当魏舒回来时,宁璇拍了拍她的肩膀跟她说了这样的安排。
“魏舒,你和於琼之前认识,我们三个睡一间好了,你觉得怎麽样。”她眼眸里含着柔意,叫人无法拒绝。
生怕魏舒拒绝,郑曼雨连忙补了句:“我想和小松小临一起睡。”
魏舒真的很不擅长应对这些常年在聚光灯下的女人们,她本身就很少会拒绝别人,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稀里糊涂着,魏舒便躺在了於琼旁边。
於琼睡在魏舒和宁璇中间,魏舒贴着帐篷的一侧睡着,鼻尖却萦绕着的全是於琼身上刚洗漱过的椰子水气。明明已经隔了很远,可这味道就是散不去。
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该说是良缘,还是一段孽缘。
明明最不想扯上关系,可命运总是这样捉弄人。
半推半就间,魏舒又和於琼睡在了一间帐篷里。
魏舒烦躁地翻了个身,鼻尖吐出个气音。
夜色沉寂,白日的林间虫鸟鸣唱在夜里渐渐小了声响,接着是滴答滴答落下的雨点,淅淅沥沥的。
下雨了。
此时的露营地只剩下值守的一些人,节目组其馀的人回了林间小屋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