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关于曾经总是一次次推开於琼的愧疚与後悔。
床边没什麽血色的唇瓣张了张,淡淡的白色雾气自於琼的嘴边吐出:“别看了,难看……”
随後手中的指尖缩了缩,魏舒闻言有些不知所云。
可又忽然想到於琼向来矜傲,如今这样的脆弱鲜为人知,她大概是不喜欢别人看见她如此狼狈又脆弱的一面。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魏舒轻笑了声,微微摇着头,半分也不配合:“哪里难看?”
关于和於琼之间回忆的点点滴滴少之又少,魏舒只好细细把以往见过的,或是在网络上看到过关于於琼所有张扬的丶热烈的丶美好的丶情诡的丶生气的模样通通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未等於琼开口,魏舒弯下腰来贴在她的耳侧轻轻道:“我记得你所有的模样,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完美的。”
随後她见於琼阖上了眼睛,耳根处不争气的泛着淡淡粉红。
“哈喽,有人在意吗?我还没走呢?”十七在一旁挥了挥手。
此时回应十七的只有床旁边的输液窸窣的点滴声。
那样的声音很轻,可在十七的耳朵里却能听得分明。
魏舒心虚地玩着於琼的手指,抚过那修剪齐整的指甲。
没有人理十七,她看看魏舒,又看看眼皮合拢的於琼,然後她忽然冷笑了声:“喂,於琼。医生说你现在不能睡,别装死。”
于是於琼只好缓缓睁开眼,一言不发地盯着十七。
然後十七随着那道视线瑟缩了下脖颈,接着回头看了眼紧闭的窗户,低声呢喃着:“怎麽感觉冷飕飕的?”
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是你偏要招惹她的。
凭於琼那记仇的性子,怕是有得闹的。
魏舒默默在心里给十七点了根蜡。
之後没过多久,饥饿感才後知後觉地涌了上来。
中午那会的饭只吃了两口,想必於琼现在也饿了。
只是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怕是什麽也吃不下,只想着睡觉。
魏舒起身看了下病房的柜子。
柜子里什麽都没有,来的太过匆忙,什麽准备也没有。
护士说至少要住院一周,这种微创手术挂水大概五天,後面留院观察两天,之後要是没什麽问题可以回家修养,定期回来换药复查拆线就好了。
等到观察的时间结束,魏舒算着时间轻轻拍了拍於琼的手指:“睡吧。”
“我出去买点东西,你看着点,水要是挂完了记得按铃换药。”魏舒低头对着已经开始打游戏的十七嘱咐道,“有没有东西需要我帮忙带的?我得去趟於琼家里。”
“给我带个充电宝就行。”十七头也没擡得地挥了挥手。
看她这漫不经心的懒散样子,魏舒忍住想给她脑壳一拳头的冲动,又不放心地说了句:“你打游戏别忘了看水啊!”
“知道了……”
临云的秋天不算干燥,可这段时间总是下雨,虽然这会天气还算不错,空气里却总是潮湿一片。
魏舒去了趟於琼家里,和秦拾简单报了下平安,她用行李箱装了些於琼的衣物。
住院期间是穿着病号服用不着穿衣服,可等出院了总是要换的。而且内裤是每天都得换的。
虽然从来没听於琼说过冷这样的字眼,本着有备无患的心思,之後又拿了条薄毯,以免睡到夜里医院的被子不够厚,於琼会觉得冷。
主要是拿一些於琼的私人物品,水杯那些。至于其馀的牙刷牙膏水瓶什麽的,医院的超市里都有得卖,也省得来回折腾。
这一来一回也差不多四点多了,刚走到住院部的楼下,手机上收到了十七发来的信息。
【於思琪:睡醒了,闹着要吃鱼。】
【於思琪:我也饿了,我点了披萨,正准备点奶茶,你喝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