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静悄悄的,连初时和他待在一起的侯承熙也不见了踪影。
陈守正环顾四周,像是从噩梦中骤然惊醒,急匆匆地往外跑,却正好和一群人遇上了。
“奇怪?我们跑这层来做什麽?”
“现在都已经快中午了,是还有什麽会议要开吗?”
陈守正和这群人擦肩而过,差点撞上了从电梯里出来的林有年。
“嗯?你,”林有年刚开口便皱起了眉,大脑空荡荡的,像是缺了一块,心也跟着往下坠,但却想不起来是忘了什麽,“你是新人吗?”
面前的男人长相出衆,身材高挑,但却面色发白,额上满是冷汗,此时听到她的问题,骤然停住了脚步,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林有年心中的疑惑更甚,但还是多说了一句:“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吗?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去一楼的医务室看看。”
林有年话音刚落,就见到结伴往这头过来的组长和主任们:“怎麽大家都跑到这层来了?”
“不知道啊,跟中了邪似的。”
“好像有什麽事情忘记了,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是啊,真是邪了门了。诶?这位是生面孔,你是新人吗?”
听到问题的陈守正却没有回应,而是固执地看着林有年,开口的声音艰涩:“您还记得,陈书泽吗?”
走廊里突兀地静了静。
林有年眉心紧锁,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认识,是你朋友吗?”
陈守正脸上最後一丝血色似乎都随着这话而褪得一干二净。
他转身就冲进了楼梯间,朝着他们的家奔去。
“嗯?真是个奇怪的家夥。”
“这人是怎麽进到这里头来的?看来安保得加强一下了。”
陈守正什麽都听不见,只是一味地往家里跑,在打开那扇门之前,他心中还有卑微的期望,开门的手抖个不停,花了好一番气力才将门打开。
可在看到屋子里的第一眼,陈守正就失去了最後一丝气力。
那些陈书泽添置的家具不见了。
陈守正买给他,却被摆在玄关作装饰的几双鞋子不见了。
今早陈书泽还嫌弃累赘的硬骨伞不见了。
他常穿的外套,喜欢的毯子,钟爱的摆件……
陈守正只觉得心口的刺痛感更强了,疼得他无法呼吸,疼得他脚步踉跄。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往里走,在走进玄关时,竟是被门槛绊住了脚,可他连挣扎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浑浑噩噩地朝地上摔去。
“嗯?阿正,你趴在地上做什麽?”
陈守正听到熟悉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地回头,却是见到一个穿着长衫的青年,朝他狡黠地一笑。
“我不带你上京,你就这般难过吗?不如你多说几句好话,或许少爷我就同意带你走了呢?”
少年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猛然扑过来的男人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少年登时语塞,脸色涨红,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好吧,好吧,我也不是真的不带你,只是耍个顽笑罢了……”
“书泽……”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别再离开我,别再和我开这种玩笑了……”
他心口的伤疼得入骨,又热得发烫,胸口处带着碎裂痕迹的圆环发出微弱的呼唤,带着主人迫切的渴望,与少年的心跳共鸣着。
“嗯……,好吧,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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