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的什麽香?跟你之前的不太一样。”
“陈化崖柏。”
这几日,谢景霄总被尘封旧事扰得心神不宁,索性随身燃着这陈化崖柏,换来片刻的清心静气。
檀淮舟微折眉心,望向谢景霄不太好看的脸色,探手握紧他单薄的指,
“还有段距离,要不要再睡会?”
“不了。”
他可不想再在车上做什麽春梦,目光移向窗外。
雨停了,上京城黄金地段不似郊外,这里随处可见的生机,就算接近寒冬,闹市区也会人声鼎沸,张扬生气。
不论是独栋别墅,还是山茶瓷坊,周遭总是氤氲着层烟雾,寂寥的情愫如同一张蛛丝缠绕的大网,困得他喘不过气。
就连外卖丶快递都不送他们那里。
他依上檀淮舟的肩,收回视线,长指拨弄银薰球缀着的铃铛,浅淡悦耳的声音在车内回响。
“郑助理?”
忽然,谢景霄缓缓开口,打破车内的安静。
“哈?!”
坐在前排的郑束浑身一个机灵,赶忙转过头,
“谢先生,怎麽了?”
“怎麽了?”檀淮舟也开口询问。
“没事,没事,你别紧张。”
谢景霄瞧见他像只炸毛的猫咪,没忍住薄唇溢出一点笑意,他反握住檀淮舟的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靠着,
“你觉得我怎麽样?”
“哈!你很好啊!人很温柔……”
郑束吞了吞口水,趁他们不备,擦拭了一下额间豆大汗珠,偷偷观察自家老板的神色。
他不明白为什麽装死都能cue到!
“这样吗?”
谢景霄指骨悬着银熏炉,碰了碰车窗,玻璃上立马晕起一团白雾,车速极慢,可以看见两侧各色店铺,
“还有多久能到呀?”
“还有半个小时车程,不舒服?”檀淮舟低头贴近他耳侧。
他突然靠近,谢景霄又想起道那蛊惑神秘的嗓音。
似梦中一样的热浪。
‘想要?’
要什麽不言而喻。
“你脸怎麽这麽红?”
散乱的发丝被人拨开,微凉的额头覆上一抹热意,
“不烫,晕车了?这里在闹市,有点堵车,忍忍。”
“没有,做噩梦了。”谢景霄撒了个谎。
“有我在。”
五指相交,他真诚笃定的音节,好像是从心窝子掏出来的话,谢景霄波澜不惊的眼底,暗潮涌动。
他轻咬下唇,掩饰心中愧疚,更不敢回头,视线正巧落在一个小孩子手里的千层蛋糕上,边上的果酱欲滴未滴,他唇角嗫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