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依着门外的暖光,他像是融化在暖阳下和煦的风,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君屹,你怎麽来了?”
檀奶奶赶忙起身去扶他,面上喜笑颜开,但语气却是嗔怪,
“在家不好好歇着,来也不说声!”
檀君屹摆摆手,目光落在檀淮舟身上,
“我这不是听淮舟回来了,想着趁中午学校没事,来看看,”
接着又与谢景霄视线相撞,笑意愈浓,“这位就是谢家那位?”
“二叔。”
檀淮舟点点头,
“景霄,叫人…”
“二叔好。”
“景霄,名字很好听。”
嗓音温和,犹如盛夏里的凉白开,干净温柔。
谢景霄打量着檀君屹,他缓缓落座,但这途中,发现他在迈左腿时,身体会有一点点不协调,但不细看是看不出来。
他就是传闻中,中年丧妻瘸腿的檀家二叔?
这可跟传闻中一点都不一样。
清隽俊美的面容,似乎岁月对他格外友好,紧紧只是增加了数字,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李叔,填副碗筷。”
檀淮舟向屋外吩咐道。
“谢谢,景霄多大了?”
“二十五了。”谢景霄如实回答。
檀奶奶:“二十五,比君屹你只小五岁。”
“妈,你说笑了,你拿人家孩子跟我比什麽?”
檀君屹擡手轻推眼镜,镜片涣散的光晕,更是柔和他的笑意。
谢景霄只觉很熟悉,好像以前身边也有一个人,像他一样,温温柔柔,谦逊知礼,游刃有馀处理任何糟心事,
“二叔,您是老师吗?”
“我是大学老师,平时住在学校不太回来。”
“君屹他可是上京大学的考古学教授。”
檀奶奶继续补充说,眼里是抑制不住的骄傲。
“这麽厉害!”
忽然,指骨被人猛然夹禁,谢景霄蹙眉看向身边男人,嘴角压的极平,黑云压城,不过如此。
“我就一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要说厉害,还是淮舟,年纪轻轻就将集团搭理得井井有条,我可一点不懂。”
檀君屹侧了侧身子,给身後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让出一点空间摆放餐具,“谢谢李叔。”
被称作李叔的中年男人,将餐叠缓缓放在檀君屹面前时,谢景霄注意到,他袖扣有一枚古铜色的袖扣,镂空设计,刻有一个奇怪的图案,类似某些图腾。
摆置完成,李叔垂手而立,“慢用。”
谢景霄瞳孔微缩,觉得这个袖扣似曾相识,但又记不得在哪里看过。
“还看?”
音节像是从齿贝间生磨出来,极低极沉。
思绪被檀淮舟的声音拽了回来,谢景霄扭头一看,发现身侧男人就差别扭地采取行动。
檀淮舟阴沉着脸,“不是说饿了麽?快吃。”
谢景霄低头一看,自己碗里食物都叠成小山。
“我还是第一次见淮舟这样对一个人。”
檀君屹唇边笑意更浓,视线落在缓缓动筷的少年。
见他夹起碗里的一块青菜,干净的唇顷刻间染上抹浅淡的油光,他也跟着夹起一筷素炒青菜。
看似无味,却又别有风味。
“是吗?”
谢景霄停下动作,微弯眉眼,斜睨一眼身边的檀淮舟。
他慢文斯里地用左手动着筷,丝毫没有任何突兀,他沉默寡语时,总衬得他沉稳矜雅,有着影影绰绰的禁欲色彩。
“他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