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淮舟紧抿的薄唇勾了勾,
“景霄,你觉得他好,还是我好?”
指尖蓦然一缩,谢景霄望向墙壁倒映出相拥的两个人影,与盈盈袅袅的熏烟交融,如幻如梦。
他挪动手腕,轻轻覆在檀淮舟手背上,绸缎的凉意与他掌心的灼热,一冷一热,
“别闹了…我得收拾一下东西,不然一会来不及。”
“没事,我送你。”
说罢,他反手握住谢景霄伸来的玉指,隔着层薄薄的料子,手指交叠,
“他好,还是我好?”
他又重复一遍。
嗓音低沉,带着刚睡醒的哑意,循循诱导。
谢景霄擡眸间,他温润雅致的眉目微微蹙起,而後薄唇微动,问出了近一个月来,一直想问的问题。
“淮舟,是他好?还是我好?”
檀淮舟修长冷白的指尖一顿,侧眸,正好瞧见他清冷的眼眸正在透过墙壁,看向走廊尽头。
心下一紧,自然明白他说的是谁。
自从老宅回来,纵使他们的亲热一如之前,但檀淮舟能感觉到,他与谢景霄之前隔了一层真空屏障。
他们有无数的心理话,因为屏障的关系,无法让对方知晓,关系也无法再更近一步。
谢景霄与他,与其说是恋人的心心相依,倒不如说是在工作,一旦履行完义务,他就会离开。
墙壁上微弱的光,照在他纤长的睫羽上,颜色极淡,眸底无波无痕,就像是平静流动的白沙,他越想用力握住,换来的只是更快的流速。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
空间沉默许久,闹铃声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仿佛停滞下的时间。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收拾东西,你再睡会吧。”
谢景霄毫不留恋地收回手,深吸一口气,唇角嗫嚅,
“对不起,我不该跟他比的……”
近一个月,他都将自己闭塞在一个死胡同,执拗地想跟那个人比较,想知道檀淮舟心里的天平会倾向哪一边。
但他忽视了一样事实。
活人争不过死人的。
就像他争不过那个人。
檀淮舟明明喜静,但却愿意为他学习摩托车。
檀淮舟明明更喜恬淡雅致,但却愿意在冷色调的房间,专门设置一件另类到与衆不同的房间。
檀淮舟明明出入都是沉稳的商务,但车库里全是张扬肆意的超跑机车。
……
一桩桩,一件件,他根本没资格跟那人比的。
谢景霄站起身,压抑住喉头苦涩,薄唇一张一合,缓缓开口,
“淮舟,活动回来,我们可以结婚吗?若是不愿意……”
如若不愿意,谢家二叔也是可以完成约定的……
*
车站。
檀淮舟拎起白色行李箱,两个人来的途中一路无话,见谢景霄正要下车,赶忙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