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後一个数字输入,看似平静的动作,微微颤抖,心中祈祷着成功。
‘啪嗒’
保险箱开了。
确实是他的生日0401,不论是手机密码还是车牌,凡是跟数字有关的,檀淮舟都喜欢用这串数字。
曾经还自嘲过自己是愚人节出生,生来可能就是大笑话,却被檀淮舟厉声反驳过,是与他认识为数不多的发脾气。
保险箱中安静地躺着一个文件袋。
谢景霄小心地拿出来,打开,看到内容,紧抿的唇掀起一抹浅淡的笑弧。
竟是他曾经赠与的那份手稿。
只有送他的是手稿,其他不过是复制品。
重新把手稿放回去,发现档案袋沉甸甸的,伸手摸索一阵,碰触到一个方形的金属物品。
一个金属打火机。
背面还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舟’。
谢景霄抚摸着轮廓周边凸起的毛边,摸起来并没有刺痛的感觉,似乎有人一直拿在手里摩挲。
‘当’
熟练地翻开火机,揿亮,一小簇小火苗瞬间跳动出来。
这个打火机是上学时抽烟撤巨资买的,後来跟檀淮舟玩,他不喜欢烟味,每次想抽烟,就在打火机上刻字,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个‘舟’字。
他站起身,把所有东西收拾好,转头对青年说道:“我就带这个走,其他东西随你们处置,我可以去看看其他房间吗?”
“自然。”青年侧了侧身子,让出一条路。
绕过隔壁曾经居住的屋子,谢景霄径直走向尽头的红色房门。
那里曾是檀淮舟明令禁止的地方,刚来别墅时,以为是房间是专门存储他早逝白月光的物品,心中多多少少与他有几分疏离,産生不少误会。
後来知道所谓早逝的白月光竟是他自己。
他扭动门把手的动作顿了一下,心脏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好心情。
‘啪嗒’
绯色大门打开一条缝隙,奇怪的气味铺面而来,淡淡的霉味混杂着他熟悉的檀香味,还有一种藏的很深的特殊气味,并不清楚是什麽。
推门进入,房屋里黑漆漆,像是凝成实质的浓墨,搅不散,晕不开。
摸索到开关,轻轻按动。
一盏晦暗灯光缓缓亮起,仅仅映出一张桌台。
待他走进看清时,不由地,毛骨悚然。
竟是一张灵桌。
相框被人刻意扣在桌上,残蜡外七横八地靠着一侧小巧的香炉,曾经盛放贡品的瓷碟整齐堆积在旁,没有燃过的檀香附满一层薄灰,有几根已经中间断裂,滚落在地。
谢景霄视线落在相框上,已经猜出个大概。
擡手扶起,照片映入眼帘。
果不其然,跟自己有九成像的少年,笑得明媚。
他没有忍住地笑出声,而後目光移向旁边的香炉。
古怪的香气在雕有仙鹤的铜炉尤为浓郁,这气味在警局再次见到檀淮舟时,他嗅到过,但後面这种气味越来越淡,渐渐在他身上消失了。
想必是他燃的香,沾染上少许。
但能让谢景霄叫不上名字的香,实在不多,他缓缓打开炉盖,看见里面的物品时,身形更是一僵。
半截生犀。
古人云“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那混蛋供他遗像,还想跟他阴阳相通。
他不过是被谢家带回去,怎麽就疯传他死了。
而且这傻逼真就相信了。
谢景霄对他怎麽回到谢家的记忆很模糊,隐隐觉得是发生什麽大事,他才会回谢家那个魔窟。
现如今,记忆里只有那块缺失。
他觉得这里或许会有线索。
四处翻找,除了一些属于他们的回忆,只有几张废旧报纸。
借着桌台那盏微弱的灯光,仔细阅读报纸的内容,还没看几行,就感觉不舒服,一擡眸,就是那张黑白遗照,龇着大牙傻乐,越看越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