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一次又一次遭受钻心咒。有过整整三个月,德拉科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他只是勉强活着。即使钻心咒结束,那痛苦也依旧留在他身上。
咒语是伏地魔施加的。可到了夜里,德拉科却像是没有脑子也没有心,仍要接受那人的亲吻,甚至是渴望的,迫不及待的。
有一阵子他身上多了伤。显然伏地魔折磨人的方式不止是钻心咒,他也经常在不肯折磨犯人後接受更多惩罚。鲜血源源不断,廉价又脏污。德拉科趴在血中,他擡起手来,看着满手的鲜血——纯血统……纯血统……
纯血的价值在哪里?他现在躺在自己的血泊里,和躺在污水里毫无二致。纯血如果真的尊贵丶高人一等,他现在为什麽会接受这样的折磨和侮辱?
那时在接受一件件事情的发生时,德拉科有些迟钝。白日里他见到人们在他眼前死去,当时他只觉得震惊,并没有其他感觉。但到了夜里,他脑中反反复复都是那画面,它们甚至出现在他的梦中。
但在噩梦之前,他要继续面对和噩梦一样糟糕的现实。
“主人……”他倒吸一口气,“伤口……那里丶那里有伤口。”
伏地魔忘了这事。今天在审问犯人时德拉科一样地不听话,一样地被他甩了几个恶咒过去,他在自己的血里趴了半天。
他解开德拉科的衣服,这才见到他後背长长的一条伤口破了,还在流血。
“你连给自己治疗伤口也不会?”伏地魔问。
“我丶我没学过。”他说,忽然觉得自己没用到了极点。
显然伏地魔也这样认为。
伏地魔施了个咒语,德拉科的後背忽然又热又痒,但转瞬间,那种不适感消失了,伤口愈合了,而且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他身上还有。在小腹,在腰上,在腿上。伏地魔治疗了他的所有伤口,德拉科立刻感觉好多了。
“谢谢,主人。”他靠在那人怀里,闭上眼擡头去寻对方的嘴唇。
“你似乎忘了是我给你这些伤口的。”
“我没有忘,”德拉科用飘忽的声音说,“但是……不重要。”
伏地魔没有再问,脱干净了德拉科的衣服。
夜里,他忽然惊醒时,伏地魔也醒着——他似乎只需要很少的睡眠。他从头到尾地不像个人。
“怎麽了?”
德拉科睡在他身旁,也依旧瑟缩着。
“没事……只是做了梦。”
“梦见什麽?”
德拉科还是实话实说得好,免得黑魔王探进他的脑子里丶把所有他所有的记忆和想法都像扯动物内脏似的扯出来。
“死人。”他答道。
伏地魔似乎觉得有趣。
“你害怕?”
“是。”
他冷笑一声。“死人有什麽好怕?”
德拉科只能回答不知道。不然他要怎麽说?因为伏地魔没有心也不像个人类,他连类似于人的情感都没有,就更别指望他会害怕或悲伤?
德拉科仍在梦境的恐惧馀韵中,黑魔王却将他拉过去吻着,又一次擡起他的腿。
德拉科对此已经麻木了。伏地魔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就好像他能反抗似的。
但最近德拉科开始习惯他的亲吻了。尤其是在□□发生的同时,亲吻会减少他的胡思乱想,也减少他的自我厌恶丶自我贬低与不洁感。
第一次他主动勾住伏地魔的脖子吻对方时,翌日他又是厌恶自己,又是觉得恶心。可现在,他仍不愿离开那些亲吻。
给他些什麽东西让他抓住吧。
什麽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