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下人如梦初醒,连忙上前,对着杨川和他身後的禁军,点头哈腰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川身後的几个禁军,也是面面相觑,眼中的震惊和惊艳怎麽也藏不住。
这就是那个传闻中爬了王爷床的贱人?
开什麽玩笑!
这等容貌气度,说是哪家皇子亲王,他们都信啊!
杨川被下人半推半请地往前走,脚步都有些虚浮。
他忍不住又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站在庭院中央的少年。
少年正低着头,任由谢景行给他包扎伤口,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柔和得像一幅画。
察觉到他的目光,少年擡起眼,平静地回望过来。
那一眼,不带任何情绪,却像针一样狠狠地扎进了杨川的心里。
杨川猛地收回视线,胸口一阵烦躁。
庭院里,杨川和他那几个禁军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後。
赵明轩长长地吁了口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脸歉疚地凑上来:“景行,虞林兄弟,这……这都怪我,都是我的不是!我爹非要请这尊瘟神来府上,我……”
“这事不怪你。”谢景行打断他,死死地盯着虞林的手。
鲜血已经将手帕浸透,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触目惊心。
“你是不是傻!”
“那是马鞭!你就敢用手去抓?你不要命了!”
虞林擡起没受伤的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大男人,一点小伤算什麽,我若不接,那鞭子就抽你脸上了。”
“抽我脸上又怎麽样!”谢景行吼了回去,“你这个傻子!”
他气得浑身发抖,“我他妈就是故意站着让他抽的!”
“只要他这鞭子落在我脸上,”
“我就让我爹连夜写折子八百里加急送进京城,参他一个‘骄纵跋扈,无故殴打朝廷命官家眷’的罪名!”
“你冲出来干什麽!啊?你逞什麽英雄!”
“傻子。”谢景行闷闷地骂了一句,“天底下怎麽会有你这麽傻的人。”
“我宁可自己挨他十鞭子,也不想看你流一滴血!”
“你们俩都少说几句,快……快快快!”一旁的赵明轩总算回过神来,急得直跳脚,“还愣着干什麽!咱快去屋里上药去!”
……
另一头,杨川领着几个手下,快步穿过回廊。
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虞林……
怎麽会是虞林?
那个在玉树山庄,脸上涂着三斤劣质脂粉,头发油得能炒菜,眼神呆滞,举止粗鄙的蠢货……
怎麽会变成刚才那副模样?
清冷,孤傲,像一株立在雪山之巅的青松。
“头儿,”一个跟在身後的禁军,终于还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开口,“刚才那个……真是虞靖候府那个虞林?”
杨川没好气地横他一眼。
那禁军咂了咂嘴,脸上满是匪夷所思的神情,“乖乖……那静王可真是神人啊!这等绝色扔在床上,他都能一脚给踹下来……这得是多大的定力?”
旁边另一个禁军也跟着附和:“就是!要换了我,别说踹下床了,就是让我天天跪在床边伺候,我都乐意!”
杨川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和鄙夷。
“不过是一个长得好看点的木头美人罢了,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