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不要後宫,难怪他没有子嗣。
原来根源在这里。
杨川说完,便靠回了椅背上,端起茶杯,不再言语。
他今天说得已经够多了。
每一个字,都足以让他掉脑袋。
虞林过了好半晌,才从这巨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来。
这天下,终究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一样。
……
一名亲随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带惊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爷!不好了!”
杨川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慌什麽!”
“庄子……庄子被围了!”那亲随的声音都在发抖,“是官兵!黑压压的一大片,把整个庄子都围得水泄不通!”
官兵?
杨川的眉头紧紧皱起。
“为首的,好像是……是镇北大将军府的人,谢临洲!”亲随又补充道。
谢临洲?
虞林眼睛瞬间亮了。
是大哥哥来了!
虞林“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抄起桌上竹筐里还在呼呼大睡的杨嘤嘤,塞进自己怀里,转身就往外跑。
“大哥哥!”
杨川看着他兴奋得像只小鸟一样冲出去的背影,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那件白狐毛大氅,大步跟了上去。
……
庄子的大门外。
上百名身披铠甲的镇北军,肃然而立,森然的兵戈之气,将风雪都逼退三分。
为首一匹神骏的白马上,端坐着一个身着银甲的年轻将领。
正是镇北大将军长子,谢临洲。
“吱呀——”
庄子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大哥哥!”
谢临洲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道身影,当他看清虞林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常服,连大氅都没披就这麽跑了出来时,眉头立刻紧紧地拧了起来。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翻身下马,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抓住虞林的手臂,将人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
“有没有受伤?”
“没有!”虞林摇了摇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我没事,大哥哥,你怎麽来了?”
看到他安然无恙,谢临洲紧绷的神情才稍稍缓和。
谢临洲刚想脱下大氅为他披上,一件白狐毛大氅从身後披在了虞林的肩上。
杨川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虞林身後。
他一言不发,只是伸出手,仔仔细细地,将大氅的带子为虞林系好,动作自然而熟稔,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四目相对,没有言语。
却仿佛有无数电光火石,在冰冷的空气中激烈碰撞。
谢临洲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审视和戒备。
而杨川,则缓缓地勾起唇角,那笑容里,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杨副统领。”
“谢大公子,别来无恙。”
“舍弟顽劣,给杨副统领添麻烦了。人,我便带回去了。”
“麻烦?”杨川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不麻烦。林林很乖,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