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渊坐在御案後,手里拿着一份奏折,却任由身後的人胡闹。
杨忠领着赵明轩进来,“陛下,虞公子,赵公子带到。”
虞林立刻从李承渊背上滑了下来,理了理衣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装模作样地端起一杯茶,摆出一副正经模样。
李承渊瞥了他一眼,嘴角有笑意闪过。
“草民赵明轩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响起。
虞林转头看着李承渊。
“咱们那个市舶司,正好缺个跑腿办事的。我看他就挺合适。”
赵明轩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林林在说什麽?
他是在……给我求官?
李承渊目光里带着一丝玩味,“你想给他个什麽官?”
“嗯……”虞林摸着下巴,认真地思考起来,“市舶司不是还没成立嘛,就先给他个筹备使的虚衔,让他先去津州港那边把架子搭起来。”
“等市舶司正式成立了,再给他个提举,或者副提举当当。”
虞林说得轻松随意,可这话听在赵明轩的耳朵里,不亚于一道道天雷,劈得他外焦里嫩。
市舶司提举?
那可是从五品的朝廷命官!
就这麽……定了?
李承渊的目光,在赵明轩和虞林之间转了一圈,最後落在虞林那双亮晶晶的,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睛上。
他缓缓开口。
“准了。”
“杨忠,拟旨。”
“是。”杨忠躬身应下,看向赵明轩的眼神里,满是羡慕。
这赵公子,也不知是走了什麽狗屎运。
赵明轩还跪在那里,人已经傻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怎麽突然就成了朝廷命官了?
“还愣着干什麽?”虞林走过去,踢了踢他的小腿,“还不快谢恩?”
“啊……哦!”赵明轩如梦初醒,手脚并用地重新跪好,对着御座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草……臣!臣赵明轩,叩谢陛下天恩!”
“退下吧。”李承渊挥了挥手。
赵明轩晕晕乎乎地站起来,被杨忠领着,亦步亦趋地往殿外走。
直到走出御书房,被午後微凉的风一吹,他才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殿门,只觉得恍如隔世。
“赵公子,可要当心脚下。”杨忠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往後的路,得走稳了。”
赵明轩一个哆嗦,连忙低头,“是,是,多谢杨总管提点。”
他脚下虚浮,踩在宫里的青石板上,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
……
殿内。
赵明轩一走,虞林立刻原形毕露。
他又挂回了李承渊的身上,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懒洋洋地趴着。
“怎麽样?”他得意地邀功,“我给你找的这个人才,不错吧?”
李承渊握住他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林林眼光甚好。”
“那是。”虞林哼了一声,下巴在李承渊的肩窝里蹭了蹭,“这市舶司一开,日进斗金。到时候,我给你赚好多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