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回道:
“检举我的人要么是我提拔的,要么是我的亲属。”
“那些被我提拔上来的,如果我否认他们,不就是在否认以前的自己吗?”
“至于那些亲属,他们如果能通过这样的动作保住自己的饭碗,那我老张也算对得起他们!”
“而且。。。”
说到这里时,老张露出一个极其耐人寻味的表情:
“而且,他们即便真的侥幸躲过了这次风波,那没有我的关照,他们会死得比现在还惨!”
“因为他们对我一个帮他们的亲戚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想而知他们曾经做过更恶的事情!”
“恶人自有天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事实也果真如老张而言,这些曾经举报他的那些亲属最轻的都是锒铛入狱,甚至有人不明不白惨死在了街头。
随着老张被抓后和王文铎达成交易,老张也是在没有经历任何审讯手段的情况下,将自己在安市的嫡系全部交代了出来,一时间,省纪委、市纪委联合办案。
你问为什么没有县纪委?
科级干部根本不算老张的嫡系好吧!
半个月的案件梳理,将大鱼全部抓到后,省市两级纪委也将一些被供出来的小杂鱼交给了各个县区的纪委负责案件推进。
至于这些小杂鱼的结果如何,就看他们上面有没有人,自己的钱袋子够不够硬实了。
解决腐败问题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一劳永逸的事情。
腐败最大的根源在人的内心,想要解决腐败问题,除了让干部不敢腐,还要让他们不想腐。
老张落幕了。
在一年半之后的案件开庭时,老张被判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或许两年之后会变成无期徒刑,但是毫无疑问,老张再次从监狱中出来时,只怕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耄耋老人了。
在安市雄踞二十多年,老张最后的结局算不上风光,但是却还是给自己留了几分风骨。
他没有选择鱼死网破,也没有搞什么出国寻求政治庇护,而是以愿赌服输的姿态选择坦然面对。
按老张自己的话来说,他输了,输在了自己身上。
老张走向末路,王文铎反倒是没有生出什么大敌已除的快感,反而是陷入对老张事件的思考当中。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卖官鬻爵的事情发生,为什么这么多的官员愿意花大价钱往上走,那是因为花的钱比起赚的钱不过十之一而已!
为什么这么多干部深陷贪腐之中无法自拔?
想必在每一个干部进入体制时,都是不敢伸手的,但是当有了第一次时,心理的快感、利益的诱惑、贪腐证据的威压,这些条件都是让他们越踩越深的原因。
。。。
一架飞机落地省城,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下了飞机后直奔省城一家酒店内。
“你回来了?”
“你想做个懦夫?”
“。。。”
“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
“呵呵,真心喂了狗啊!”
“。。。”
“你走吧,找个村子,最好躲进山里,一辈子不要出来!”
“嘶,说你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