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慈悲心肠,纵容疫病传播,扰乱朝局试图谋权,最终积重难返为保全表面荣华选择自缢。
世人皆她手中棋,赵梦川原是最得心应手的一步棋,对方身死魂消後留下孤子。可朱家人翻脸无情,厚待陆女的同时,依旧把人当作计划的一部分。
凌微太子的玩伴,与江湖势力的联系。
纵使其毫无利用价值,先皇後也会为世家中的名声去关照她。可怪就怪在,大的走了小的却依旧用得上。
指甲深。入掌心皮肉,陆风眠毫无察觉左手已然血迹斑斑,但随即又松了口气。
随便吧,无所谓。
大费周折把自己绑到这里,想必也是料定我会帮他们的吧。
“商公子,我想听听商公子的事……还有你们想让我做什麽?”
“陆风眠无论你当初如何想,现在的你却不会了解,我不奢求你帮着去做什麽,只望你念些恩德勿泄露我们曾见面。”
“这对你我都有好处。”
……
当晚陆风眠隔窗望月,忽然觉得皎月无瑕,心人难测,不知今後还能不能与人共赏一片月华。
烧灯续昼,正当京城新施行的如火如荼时,衆人才发觉她回到了京城。
回京後先去公主府拜访,仅在外面打眼瞧便会沾染上喜气,张灯结彩的,生怕旁人不知道不久後府内将多出一位新主。
她说不清原先有多少人盯着自己,昭王派来的人,舅父舅母的人。现在远赴晋州回京,察觉出异常的绝不只一两个。
圣上呢,圣上知道嘛。
衣着滑稽的小厮瘸着腿一阵小跑,扭扭歪歪颠颠倒倒到了陆风眠跟前,笑得如沐春风,“小姐这是我家殿下送的红酥手,让我来送小姐您回府。”
“这算喜糖?”陆风眠另辟蹊径,调侃文昌她急于迎娶新妇。
小厮尴尬着哈腰,擡手做了个往外请的动作。
此刻公主府还有禁军看守,但人尽皆知文昌如今在宫中小住,府邸里关得是往日的不满,不是她。
四周围着达官贵人,大包小包地往里送。却无一例外被拦住。
陆风眠最後回望了眼,准备踢步子回赵府。手臂猛然一重,对上的眼眸充斥血丝,殷红殷红的。
她觉得这人很奇怪,像条被鞭子抽过的狗,外强中干失了精神头。
要不是挣脱不过,还真因油然而生的怜悯心,当过眼云烟让其离开了。但“流浪汉”要是拽着不放,就只能言辞厉色地摆谱子,把人推开後皱眉扫视。
那人气度不凡,以至于忽视掉他身上褴褛。
可瞧着依旧不像个好相与的。再者现在这个局势,自己才是真的浮萍随风,自当远离纷扰事非,不然极有可能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自投罗网的事陆风眠可不想干,嗓音压得低,“松手,大庭广衆之下拉拉扯扯有碍风化。”
一句话给人干懵了,但紧抓她的鹰爪还没有松。
陆风眠着实有些生气,刚要再次发作。就听来人极轻地吐了句,“皇宫,我要见李殿下。”
她被气笑了。
李殿下,李殿下,都姓李你说哪个李殿下?
我把你送四皇子那里去你愿意否?
毕竟我可见不到正主,怎麽仆从递过盒糕点,就觉得我受尽专宠了。荒唐可笑。
可笑至极。
眼见陆风眠脸色愈发难看,仆从赶紧出来劝和,好言好语宽慰两者。到头来把那流浪汉迎进公主府,又让她赶紧回家,仿佛生怕她出事一样。
李清淮早将婚帖递到赵家,舅父说不定现在正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