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宇和陈知云见他忙活得跟个陀螺似的,心疼得不得了,拼命拦着他想让他去休息。他一边挽着袖子帮他们切菜,一边语气乖巧地说:“叔叔阿姨,没事,我不累的。”陈知云转头就去揪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穆茶的耳朵。穆茶头发还没擦干,在浴室门口被揪得一脸懵逼:“疼啊!陈女士,我是哪里招你惹你了?”陈知云没好气地说:“你哪里都招惹到我了,你是怎么好意思让抒泽在我们家忙活成这样的?人家可是客人,是座上宾啊!”穆茶把自己的耳朵从陈知云的手里解放出来,她慢吞吞地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对陈知云说:“你俩不都说他是你们的亲儿子吗?好大儿在家就是得干活的。”陈知云眯了眯眼:“我怎么感觉你学坏了?”穆茶眨巴了两下眼睛:“你的好大儿言传身教的。”陈知云笑骂:“赶紧把抒泽从厨房带走,我俩可舍不得他累坏。”“他可累不坏一点儿。”穆茶幽幽地说,“他也就是现在想在你们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平时懒得跟什么似的,跟勤快沾不上半点边。你是没进过他房间,跟狗窝猪圈一个样儿。”“怎么可能?”陈知云压根不信,还要反过来再揪她的耳朵,“你可别乱造谣,你看看抒泽把你养得多好。以前你单身的时候瘦得跟条竹竿似的,现在整个人都丰满起来了!”穆茶沉默两秒:“……妈,你是在说我长胖了吗?”陈知云怼着她就往厨房走:“少贫,赶紧把抒泽带走,我们要炒菜了。”即便穆茶有一百个不情愿,她还是只能迫于陈知云的压力,把郑抒泽从厨房里拎了出来。陈知云站在厨房门口,笑吟吟地对郑抒泽说:“抒泽,辛苦你帮我们打下手了,快去茶茶房间休息一会儿,等我们炒完菜再叫你们出来吃饭。”对着下一秒便紧闭的厨房门,穆茶忍不住张了下嘴。……陈女士,请问你女儿的闺房是可以让人随便进的吗!?你也不看看你邀请的对象是谁,是一个如狼似虎、连人都算不上的禽兽啊!眼看郑文忠和于泞都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抬脚就想过去投奔他们。苍天有眼,无论她现在做什么,就算是去炸碉堡,都比和郑抒泽单独待在一块儿要安全靠谱!谁知,她才刚迈开了半条腿,就被她身旁的人轻轻地扣住了手臂。穆茶神色僵硬地转回头,就见某人低垂着眼,用一种看上去十分纯良又无辜的眼神望着自己:“不邀请我去你的房间参观一下吗?”没等她开口回话,他的声音便压得更低了:“上回来的时候,就没能有机会好好参观。现在身份不一样了,都不能进去看一眼么?”尽管脑中的理智和无数次“受骗上当”的经验都在疯狂地警示着她,让她千万千万不要心软。因为对他心软的下场,就是最后任由他鱼肉。可某人用这张帅气逼人的脸对着她如此卖萌求情,她还是做不到狠下心来视而不见。再加上,她心里想着这里可是她的家,他们俩人的爹妈就在与他们一门之隔的地方。他总不至于在这种环境下,都能有胆子做出些只有禽兽才会做的事吧?然而,她很快就会明白,某人的禽兽程度,永远都能够突破她的想象,并让她深深地体会到——禽兽,是没有下限的。等进了她的卧室之后,穆茶故意连门都不关,并以一个随时都准备夺门逃跑的姿势、紧贴着墙壁靠在门边,目露警惕地望着在她房间里四处转悠的某人。在她高度警惕的注视下,他居然都没有感到半分不自在,而是怡然自得地东摸摸、西瞧瞧,对着什么都好似抱有着浓厚的兴趣。穆茶看着迟迟没有想要离开她闺房的某人,忍不住出声阴阳道:“我的房间有那么好看?”郑抒泽把玩着从她书架上拿下来的、他当时送给她的云梦人物角色手办,耐人寻味地笑道:“当然了,同你的人一样,处处都是美景。”穆茶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她的脑子里甚至都闪过了一个恐怖的念头——神仙大人,该不会骨子里其实是个资深流氓吧?“唔。”某人这时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拿起了她书桌上的一张塑封片,“这个干花是我七夕那天送给你的玫瑰做成的么?”穆茶看着他手中的塑封干花,愣了一下:“……对。”他说:“我以为等花枯萎了,你就会直接扔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那支玫瑰还挺好看的。”而且,这毕竟是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支由自己喜欢的人赠送的花,她思来想去,还是没舍得把花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