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落下,她被池峥亲自背到花轿内。
满人娶妻在夜半时分,花轿围着院子绕数圈。子夜时分,吉时将至,花轿停在院子正门前。
“新郎官请射箭啦。”苏培盛吆喝道。
随着咚咚咚三声轻响,花轿门被打开,楚娴的手被人握紧,熟悉的清冽沉水香袭来。
她脸颊绯红,一截红绸放在她掌心。
楚娴含羞握紧红绸一端,先後跨过火盆和马鞍,入院内。
“一拜天地!”苏培盛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楚娴在穗青羡蓉搀扶下,与池峥行第一拜。
“二拜高堂。”
胤禛定神,侧身往紫禁城方向曲膝跪下,与娴儿遥拜紫禁城。
“夫妻对拜!”
楚娴躬身,从盖头下瞧见池峥一身喜庆红衣,心如擂鼓。
礼成之後,一对新人坐在喜床前。
盖头被掀开,胤禛眉眼含笑,仔细拂开她额间几丝乱发。
吃过子孙饽饽,燃着龙凤花烛的洞房内,只剩下夫妇二人。
“我伺候夫君沐浴更衣。”
楚娴有些紧张,伸手哆哆嗦嗦覆上池峥如意盘扣,可手抖得太厉害,解许久都没解开。
兀地,男人修长的手覆在她手背上,他的手掌也是热的,滚烫的。
“一起沐浴。”胤禛眸色迷离,声线低沉沙哑,染着明显蓬勃的欲。
“你先去。我先卸下钗环脂粉。”楚娴瓮声,伸手轻轻轻抚他手背。
“夫人,为夫帮你。”
不容她推辞,池峥挽手将她带到梳妆台坐稳,满头华丽珠翠卸下,楚娴忍不住伸手揉肩。
池峥替她挽出精致妇人发髻,她忍不住惊讶,从前他压根不会给女人挽发,才短短数日就如此心灵手巧,也不知悄悄练了多久。
“何时学的挽发?”
“那日,给你挽的发髻不好,後来寻来些书籍学了几日。”
“顺便学了描眉画眼。”
楚娴莞尔,将他的手掌贴近她脸颊缱绻摩挲。
垂下眼睫,任由他的大掌迫不及待撕开她的婚服。
绵密炙热的吻不断落在肩上,渐渐下移。
二人拥吻着滚落在床榻上,裸裎相见。
门外,苏培盛一擡手,暗夜里窜出两道黑影,将被打晕的穗青与羡蓉抱到厢房歇息。
有这二人搅局,爷与福晋永远无法顺利圆房。
待安置好羡蓉与穗青,苏培盛虾着腰伺候在门前,听着屋内的动静,苏培盛咧嘴,取出两团棉花堵紧耳朵。
屋内,楚娴云鬓半亸,双目因极乐而愈发湿濡。惊慌而期待。
情浓之时,她再也不愿松开他。
他愈发温柔,吻住她的眼泪。
“娴儿。。”胤禛已然心醉神迷,细腻软语在她耳畔吹热气,沦陷其中,咬着她的耳朵呢喃。
胤禛才彻底对男女之事开窍,原来与喜欢的女人缠绵是这般刻骨铭心的欢愉。
楚娴压根没料到看着冷情冷面的池峥,在床榻上竟是这般……
他的指尖无处不在,强势侵占每一寸肌肤,所过之处更如燎原之……
情浓之时,池峥呢喃着她的名字,用唇齿与舌尖,缱绻描摹她的眼角眉梢………………
极乐之时,楚娴双手游弋在他结实的後背,紧张的无处安放。
芙蓉帐暖度春宵……………………
门外,苏培盛却愁眉苦脸,听着屋内许久都不曾消停的男女情动之声,忍不住摇头。
这都第三回了,提醒吗?苏培盛忐忑搓手。
这该如何是好,若此时在四阿哥府邸里,里头是四阿哥与四福晋,他定能喊出口来,毕竟是他的职责所在,爷与福晋不好对他发火。
可如今,里头的是池峥啊,他不敢开口。万一被福晋发现爷的真实身份,他定会被四爷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