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儿,你别再胡思乱想,对孩子不好。”婉凝赶忙岔开话题:“他们能出什麽事儿?我已派人去盛京城探望你阿玛,你若再疑神疑鬼,我定要加一封家书,将你疑神疑鬼的毛病告诉你阿玛。”
“我还想给梁阿牟与曹叔求平安符来着,还有我兄长与嫂子,还有你。”
“娴儿,从前都是你给我求平安符,今後换我来为你求平安符。至少今年的平安符,你别与我抢。”
“娴儿,你临盆在即,任何事都比不上你与小阿哥母子平安更重要,知道吗?”
“我能出什麽事儿?只待瓜熟落地,出月子睡安稳觉。”楚娴眉眼温柔,轻抚肚子。
“娴儿,你若真想去,就去吧。”
婉凝犹豫再三,决定先哄骗娴儿再说。
“你求完平安符,在大雄宝殿等我。”
“好。我哪儿都不去。”楚娴叠声应允,就怕婉凝变卦。
“你快些去歇息吧,明儿一早我喊你。”
“我真困了,这几日歇得不舒坦,脚都肿成猪蹄了。”楚娴揉着肿胀的脸颊,连连打哈欠。
“明日一定要叫醒我。”
“好,你早些去歇息,我看看账目。”婉凝目送娴儿离去,面上笑意渐渐凝重。
“桂嬷嬷,明儿让她们起身的动静轻些,别吵着娴儿。”
“福晋,您不是说好要与四福晋去潭柘寺进香?您为何不喊她?”
婉凝摇头:“娴儿临盆在即,不能出任何岔子,明儿一早,你早些提醒我起身,我早去早回。”
桂嬷嬷颔首,第二日天不亮,婉凝打着哈欠起身,甚至不敢让竈下婆子做早膳,只囫囵吃两团枣泥糕,踏着残雪前往潭柘寺祈福。
她离开没一会,楚娴辗转间,揉着眉心起身。
这几日总觉心里堵得慌,似乎有一件噩耗正在发生,她浑浑噩噩起身,却惊闻婉凝已独自前往潭柘寺祈福。
“穗青,快些更衣,将我那双七子钉鞋取来。”
“福晋,八福晋临行前特意嘱咐奴婢,今儿山道残雪湿滑,你千万别去潭柘寺。”
“没事,我穿着贝勒爷准备的七子钉鞋稳当,走在冰面上都如履平地。”
楚娴抱紧汤婆子,眉心突突跳的厉害,她想要立即去潭柘寺给四爷和阿玛求平安符,安抚焦虑不安的情绪。
她还要去看看额娘和婉凝的额娘。
婉凝每回去给父母点长明灯,总会哭得伤心欲绝,她担心婉凝哭坏身子。
毕竟昨儿夜里穗青与桂嬷嬷为婉凝轮番诊脉,都觉得婉凝许是有孕在身。
只是月份尚小,还未诊出确切喜脉来。
“嬷嬷,快些准备。”楚娴嘴角噙笑。
春嬷嬷拗不过福晋,正要派人去通知八福晋,却被福晋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後背发凉。
福晋与四贝勒越来越有夫妻相了,不怒自威,一个眼神都能吓得人毛骨悚然。
“福晋,出去采买物资的马车翻到山沟里去了。”
穗青满眼焦急:“似乎不对劲,出山的石桥昨儿夜里塌了。”
“奴婢奔向绕後山离开,可後山那道羊肠小道被乱石堵死了,出不去。”
“让羡蓉去寻血滴子,令血滴子立即进山护卫。”
楚娴总觉得惴惴不安,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你们带上兵器,快些随我去寻婉凝。”
“福晋,眼下人手不足,加上奴婢与穗青,您身边拢共才四人伺候,要不还是等血滴子赶来,再去寻八福晋可好?”
“奴婢先伺候您穿甲胄。”春嬷嬷察觉到危机四伏,此时警惕的翻出锁子甲,伺候福晋穿上。
“福晋,您少安毋躁,让羡蓉去寻八福晋,您身子重,如何能涉险啊!”
“不成,婉凝有危险!我不能丢下她不管!羡蓉穗青!立即随我去寻八福晋!”
楚娴步伐慌乱,婉凝身边伺候的奴才还没她多,只有一个嬷嬷,两个奴婢。
八爷留给她的奴才统统被她赶走了,婉凝的身手与她不相上下,都是花拳绣腿,勉强能对付三两个小毛贼。
若贼人武功高强,冲着婉凝来。。。
楚娴吓得屏住呼吸,当即拔剑朝昏暗山道趋近。
方绕过一片紫竹林,竟瞧见婉凝的奴婢躺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