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涉猎科考之物都寻最好的来。”
楚娴没料到自己竟如此迅速从这段感情中全身而退,此刻甚至已开始筹谋算计,扶持池峥入朝为官,培植她在朝堂上的暗中势力。
她才不会意气用事的与池峥老死不相往来。
她虽无缘与池峥结为连理,却需想尽办法让此人为她所用。
第二日一早,楚娴面容平和,到厨房里用早膳。
见池峥主仆前来,她客套颔首:“来啦。”
胤禛脚步顿挫,他不喜她此刻疏远的神色,一如初见他之时,疏离淡漠。
楚娴与池峥打招呼之後,端着海碗旋身走出闷热厨房,坐在柿子树下吃饭。
“羡蓉,一会套上马车,去附近几家庄子瞧瞧。”
秋收刚过,她需去另外五座陪嫁庄子巡视一番,看看今年的进项如何。
“今年怎地去这样早?往年都是开春才去。”羡蓉囫囵咽下酸萝卜。
“早些去,大婚在即,开春怕是来不及。”
楚娴将不爱吃的鸡蛋黄拨到羡蓉碗里。
羡蓉最喜欢吃荷包蛋黄,当即笑逐颜开。
“你去与池峥主仆说一声,这三五日我们不在庄子上。”
“哦。”羡蓉目光落在姑娘身後十步开外的池峥主仆。
他们没耳聋,该是听见了。
“你再与他说一声,上个月的账目这几日需理清楚,十月我要回去报账。”
“好。”
身後传来池峥低沉声音,楚娴不曾回头。
穗青目送姑娘与羡蓉离去,唤来苏盛。
“苏盛,你去套牛车,一会儿我带你们入城采买池峥的生辰礼物,四季衣衫鞋袜各三身,银三两,下个月生辰那日再给他。”
“再去采买涉猎科考的经史子集之类的书籍给他,还有笔墨纸砚。”
“科考之物我并不熟悉,你们需自己掌掌眼,我只负责付银子。”
“啊?生辰礼物这样早?不是还有荷包呢吗?我瞧见林姝这两日拿着绣绷。。”
“你想得美!谁告诉你林姝要绣荷包给池峥?荷包岂能胡乱送?那是定情信物,休要污蔑林姝。”
穗青叉腰,怒目而视。
苏培盛挠头,被穗青骂得狗血淋头,臊眉耷拉还不敢还嘴。
“别骂了姑奶奶,我与你去就成,公子的身量尺头我都知道。”苏培盛耷拉着脑袋求饶:“我去就成。”
“苏盛,今後莫要再乱嚼舌根,我们林姝与池峥之间清清白白,什麽事儿都没有。”
苏培盛连连陪笑:“是是是。”
苏培盛好容易将脾气火爆的穗青安抚好,拧身去寻四爷。
不用他刻意禀报,穗青嗓门大得整座庄子都能听到,墙外路过的狗都吓得夹起尾巴了。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扯着嗓子让旁人都知晓,林姝与四爷并无私情。
苏培盛犹豫着刚想开口,却见爷揉着眉心,沉沉道:“去吧。”
待苏培盛与穗青离去,胤禛枯坐在春凳许久,起身来到林姝所居的东厢内。
空荡荡的绣绷随手丢在五斗柜,绣绷上缠连理枝纹绣样不知放在何处。
明明昨日她才言笑晏晏,问他喜欢什麽绣样。
以她爱憎分明的性子,定不愿留。
此时叶天士面色凝重疾步而来。
“主子,林姝身中禁药牵机,还有一种不知名药物,那药牵制牵机毒发,形成慢毒,可致幻觉,生出癔症。”
“下毒之人极为歹毒,牵机并非无药可解,可那人竟鬼斧神工篡改牵机药性,若非采心口血,无人会识破。”
“只要情绪一失控,就分不清幻觉与真实,神魂分裂疯癫,短则两年,她定会周身狂躁抽搐痉挛丶腰背反折,暴毙而亡。”
砰地一声巨响,胤禛面色铁青,砸碎茶盏。
“不计代价查出幕後黑手!去查!”
“嗻。”守在门边的护卫闪身离去。
“叶天士,有何良方?”胤禛急迫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