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目光闪烁,低头翻找那拉氏购买男子饰物的佐证:“爷,还有这。。啊。。。”
她满眼雀跃尚未退去,唇瓣还在翕张,头颅已咕噜噜滚落到门边。
胤禛满脸怒容,将染血长剑戳进那贱妇心口。
“苏培盛,处理干净。”
苏培盛一脚踩在李氏还在乱颤的脸上:“嗻。”
此时柴玉施施然前来:“爷,佟三姑娘求见。”
“不见。”
胤禛对表妹愈发厌烦,今岁选秀,汗阿玛已将表妹赐婚镇守漠南的镇国将军弘富。
明年开春,她将远嫁漠南。
这些时日,表妹三五不时前来拜访,不胜其烦。
“爷,三姑娘说来送景仁宫今年新结的海棠果酒。”柴玉硬着头皮补一句。
胤禛舒展眉心,语气柔和几许:“请她往前厅。”
苏培盛意味深长掀起眼皮子,看一眼柴玉,这位从前在景仁宫伺候的老人儿,心底仍是将佟佳一族当成主子。
放眼四爷院里的奴才们,有一多半的奴才都曾是景仁宫的旧人。
两位掌事的嬷嬷,更是曾经伺候过孝懿皇後的故人。
苏培盛垂首,压下愤恨,若非他样样发狠钻营,如今的管事儿,未必落到他头上。
他私心不愿佟三姑娘入後宅承宠。
否则他定会被景仁宫旧人们挤出前院。
这些时日,他思来想去,他在後宅的靠山,只能是四福晋那拉氏,不做他想。
“爷,奴才这榆木脑袋该死,奴才忘了禀报,福晋院里方才派人去太医院,也不知要做甚?”
苏培盛说完,撩起眼皮看向已走到门边的四阿哥。
果不其然,四阿哥立即折步往福晋院。
“狗奴才,若再敢延误消息,杀无赦!”
“哎呦,奴才该死,爷您息怒啊。”苏培盛忙不叠撒腿跟上,却被柴玉急赤白脸拽到门边。
他哪儿会真不知福晋派人去太医院做什麽。
羡蓉与穗青那两个丫头如今将他当成救命稻草,巴不得事无巨细向他汇报。
他只不过不想让佟佳氏得逞而已。
“培盛老弟,我也有难处,你知道的。”柴玉压低嗓音求饶。
苏培盛这小後生忒精明,他愣是被苏培盛踩在脚下,打压数年不得翻身。
“柴老哥儿,咱的主子只有四阿哥,您可别走岔路。”
“老哥哥,您给句准话儿,三姑娘到底想做甚?”苏培盛攥紧拂尘,目光逡巡在柴玉躲闪的眼眸。
“嗨,我照实说吧,三姑娘不愿嫁给镇国将军,她对咱四阿哥情有独钟,甚至愿委身为妾。”
“这这这,佟氏一族嫡女为妾?佟家人能同意吗?”苏培盛满眼震惊。
“我也想知道,可三姑娘态度坚决,我猜测,她估摸着想先与四阿哥生米煮成熟饭,先斩後奏。”
柴玉愁眉苦脸。
苏培盛咋舌:“若真这样,爷定砍了你,你可想好了。”
柴玉欲哭无泪:“我唯一的弟弟在佟家当差,受佟家照拂,前院里那些个旧人,家里多多少少都承佟家的恩情,还不清。”
苏培盛点头:“爷感念孝懿皇後抚养恩德,将你们这些旧人接来府中,是想着为你们养老送终的,你们可不能对不住四阿哥。”
“培盛,说句掏心掏肺之言,我晓得拿捏分寸,我知道谁才是我的主子。”
“只是,人情世故,难啊!”
“好了你也别再难了,爷敢用你们,定对你们知根知底,哪会不知你们有家眷在佟家手里。”
“你瞧瞧哪个皇子敢娶佟半朝族中女子?连太子都不敢娶,你想害死四阿哥吗?”
“我点到为止,你好自为之。”
柴玉浑身一哆嗦,抓住苏培盛的袖子:“培盛,培盛总管,救救我吧。”
苏培盛意味深长瞅一眼柴玉,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二人窃窃私语。
少顷,柴玉张大嘴巴:“这样真能成吗?会不会太狠绝了?我害怕。。”
“你自个儿掂量着办,我言尽于此。”苏培盛一甩拂尘,撒腿去追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