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拼尽所有,将那人从皇位拽下,即便与他同归于尽。
郭络罗氏听不懂娴儿在胡言乱语什麽,只含泪点头:“好好好,你护着我,你护我一辈子可好?”
“好。”楚娴哽咽抱紧婉凝,泣不成声:“婉凝,我什麽都没有了,我对不起他呜呜呜。。”
幔帐後传来痛不欲生的啜泣声,闻者落泪。
“我要梳妆。”楚娴含泪起身,指腹印去眼角泪痕。
“我要梳妆。”她喃喃着,踉踉跄跄走向妆镜。
“娴儿,我帮你,我帮你。”郭络罗氏紧紧跟在娴儿身边。
楚娴被婉凝搀扶,坐在妆镜前,虚弱的甚至打不开暗格,只能哀求婉凝取出匣子。
在琳琅满目的首饰中,她挑出池峥做的三副耳环,戴上一副。
她含笑看向镜中人,有气无力拿起第二副白玉镶碧玺石耳环,撑手靠近耳朵。
“娴儿,你做甚?”
不待郭络罗氏反应过来,娴儿已然用耳环在耳朵上戳出血淋淋的耳朵眼来。
“我在戳一耳三钳啊,老嬷嬷说皇家儿媳都需佩一耳三钳,这是规矩。”
“呵呵呵呵,皇家。。我今後就是四阿哥福晋乌拉那拉氏,再不是楚娴,没有楚娴了。全都没有了。。”
楚娴冷笑着,将第三副耳环戳进耳垂。
“穗青,我要用膳。”楚娴失魂落魄盯着镜中淌血的耳珠。
四阿哥,此刻开始,谁也别想善终。
待吃过晚膳,楚娴将穗青叫到跟前。
“你去庄子等着池峥,将这些交给他,就说。。。就说我对不起他,请他别纠缠。”
穗青接过沉甸甸的包袱,微讶异。
她并未立即前往庄子,而是带着包袱,来到前院书房内。
费扬古沉默不语,打开包袱,不免心酸,娴儿当真对那书生情根深种。
竟将半副身家相赠。
“老爷,奴婢该如何做?请您示下。”
费扬古沉吟片刻:“给他吧,若那书生纠缠不休,杀。”
“慢着,你在那庄子立座坟茔更为妥当,就说她已身死,如此那书生定不会纠缠。”
穗青领命,连夜纵马疾驰赶往潭柘寺庄子上,等候池峥归来。
这边厢费扬古将穗青打发走之後,第二日一早,四阿哥身边的心腹太监苏培盛施施然前来。
大婚在即,他送来皇子福晋制式的婚服,另送来一份钦天监筛选过的陪嫁仆从名单。
费扬古扫一眼那名册,并无不妥,随手丢给仆从处理。
仆从扫一眼,忽而焦急提醒:“老爷,林姝数月前在盛京身亡,这名单上的林姝并未除名,可要禀报给四阿哥,将名单修正?”
费扬古满不在乎:“四阿哥日理万机,此等琐事不必惊扰他,你随便安排个奴婢,将她的名字改成林姝即可,不打紧。”
仆从点头,捧着名册躬身离去。
。。。。。。
穗青趁夜回到庄子,当即在庄子後边的空地立衣冠冢,殊不知从她踏入庄内那一瞬,就被潜藏在暗处的探子盯紧。
探子连夜将穗青在庄子立衣冠冢的消息禀报给苏培盛。
苏培盛纳闷,不知穗青要做甚。
五日後四爷归京,还有二十日,四爷即将与那拉氏完婚,这几日奴才们忙得人仰马翻。
新府邸内张灯结彩,只待新婚之喜。
他暂时没功夫琢磨衣冠冢的事。
四月二十一,胤禛归心似箭,纵马疾驰前往庄子。
苏培盛打马跟在四爷身後,将穗青在庄子立衣冠冢的消息禀报给四爷。
“林姝一切可好?”胤禛心中忐忑不安,已有半月不曾收到她的书信。
“她在陪嫁名单之列,估摸着正伤心,不知该如何面对池峥。”苏培盛挠头。
主仆二人快马加鞭来到潭柘寺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