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哭丧着脸,暴怒的四爷拔剑,苏培盛吓得抱紧四爷大腿:“爷,今儿是您与福晋大婚之喜,不可啊。。。”
“滚!!”胤禛怒喝。
楚娴被正殿内暴怒的呵斥声吓得双腿发软。
“出何事了?”她瑟缩到门边。
“福晋,林姝。。林姝不知为何冲撞四阿哥,被。。被四阿哥。。杀了。。”穗青满眼惊恐。
“去看看。”楚娴气窒,对林姝的惨死愧疚万分。
疯子!
既不喜她安排的丫鬟,赶走就是,何必滥杀无辜。
压下惊怒来到洞房内,两个小太监正擡着尸首出来,忽地尸布被晚风掀开,赫然露出一双瞪出眼眶的血眸。
楚娴吓得捂紧嘴巴,站在原地平复情绪之後,才拔步往幔帐後走去。
“那拉氏!”
一身暴呵传来,她一擡头,冰冷剑锋恰好抵在她眉心。
只要再进一步,四阿哥即刻捅穿她的眉心。
楚娴挺直腰板,不卑不亢看向满脸怒容的疯子,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解脱的平静:“若今儿妾身殒命在洞房花烛夜,能让四爷解恨,妾身甘心受死,只求爷给个痛快。”
“痛快?呵。。呵呵呵。。。你可曾给无辜之人痛快,可曾给她活路?”
楚娴听得一头雾水,什麽叫她不给人活路?转念间,她想起四阿哥力挽狂澜,压下她筹谋已久的自污谣言。
他定是知道她曾经残害无辜的丑事。
“四爷,妾身不知您在说什麽?您既选择替妾身压下那些谣言,自是相信妾身无辜,难道不是吗?”楚娴言之凿凿,故意恶心那人。
“你!你!!”
胤禛怒火攻心,悲痛欲绝,喉头一阵腥甜袭来,他咬紧牙关咽下血泪。
可永失所爱,剥皮拆骨之痛,又如何能压下。
他痛得蚀骨剜心,无力握剑,长剑坠地。
“那拉氏。。”胤禛目光怨毒,唇角溢出血腥,眼前一黑,他看见姝儿含泪朝他张开双臂。
“四阿哥!”楚娴眼睁睁看那人吐血昏厥在地,往後挪了两步,压根不打算搀扶他。
“爷!”苏培盛吓得跌跌撞撞爬到四爷身边。
新婚之夜,南薰殿内乱作一团。
四阿哥原该在大婚第二日,偕新婚福晋依次去叩见太後丶皇帝,还需去四阿哥生母德妃宫中行礼。
却在新婚之夜莫名其妙病倒,缠绵病榻起不来身。
紫禁城内谣言四起,都说楚娴克夫,传得有鼻子有眼。
楚娴懒理谣言,此时正愁眉苦脸坐在病榻边,为昏厥的四阿哥侍疾。
那疯子虚弱憔悴躺在床榻上,楚娴蠢蠢欲动,很想惫懒侍疾,若四阿哥身死,她就能彻底脱离苦海。
可春嬷嬷一句话就像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楚娴吓得衣不解带伺候在四阿哥身边。
春嬷嬷提醒,大婚之夜,四阿哥若暴毙,楚娴定会被康熙爷迁怒,株连九族。
为了九族,楚娴忍着想杀四阿哥的冲动,任劳任怨伺候他。
第九日,是皇子福晋回门之日,四阿哥本该带她回娘家回门,在午时前回宫。
该死的混蛋,生病也不挑好时候,楚娴气哼哼将湿热的帕子捂在他脸上,一顿解气的乱揉。
“咳咳咳。。”
帕子後传来几声虚弱咳嗽,楚娴吓得抓住帕子:“来人,快!四爷醒了!太医速来诊脉!”
楚娴此刻的心情矛盾至极,既遗憾四爷没死,又庆幸他没死,矛盾得哭笑不得。
用帕子捂紧脸,慌忙退到一旁。
隔着太医与奴才们,楚娴与面色惨白的四阿哥对上眼神,後背瞬时沁出恐惧冷汗。
他的眼神怨毒冰冷,就像那晚抵在她眉心的剑锋,令她不寒而栗。
他的眼神直白,他想杀她。
大婚第十日,四阿哥在奴才的搀扶下,带她去给皇太後丶皇帝行朝见礼。
紫禁城宫道上,楚娴踩着花盆底鞋紧赶慢赶追逐走在前边的四阿哥。
都半死不活了,还能脚下生风,赶着投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