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凝浑身染血,丈剑挡在门前:“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刀剑不长眼,若有不怕死的尽管来战。”
“梁公公,娴儿无碍,娴儿别无他求,只求和离。”
婉凝语气顿了顿,不禁叹息:“与池峥也和离,此後再无瓜葛,四贝勒,烦请退回娴儿写给池峥的婚书。”
“至于娴儿与四贝勒爷您的婚事,您若不肯善罢甘休,就将娴儿母子的尸首擡回去吧。”
“梁公公,娴儿唤您阿牟,我也舔着脸唤您一句阿牟,求您救救娴儿,她若还当四福晋,就活不成了。”
婉凝屈膝跪在门前,朝梁九功拼命磕头祈求。
“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娶什麽侧福晋小表妹的赶早,娴儿可退位让贤,莫不是要在这将小表妹寻来,幕天席地媾和给娴儿看不成?”
“八弟妹。。她如何了?”胤禛目光焦灼盯着紧闭的房门。
“呵呵,四贝勒,这取决于您的抉择,你想逼死她,就继续赖着。”
“梁阿牟,有劳。”
婉凝从袖中取出个染血的长匣子,捧到梁九功面前。
梁九功打开匣子扫一眼,满眼骇然,面色凝重将匣子塞入袖中。
婉凝目送梁九功离去,恶狠狠剜一眼四贝勒,转身回屋陪娴儿。
娴儿的孩子勉强算保住,只是需卧床安胎到临盆。
也不知何时能苏醒。
婉凝抱着娴儿苍白的手掌啜泣。
这边厢梁九功勒马,被四贝勒挡住去路。
“安达,我对娴儿情有独钟,若匣子内装着能毁去我与娴儿姻缘之物,可否请您高擡贵手。”
听到四阿哥谦卑用您字称呼,梁九功翻身下马。
“贝勒爷,若杂家说这匣子内装着能让您身败名裂的铁证,足以让您被革除皇带子,终身圈禁宗人府呢?”
“那罪名会连累她吗?”胤禛下意识脱口而出。
梁九功愣怔几许,摇头。
胤禛松一口气:“若如此。。”他哽咽一瞬:“今後娴儿母子,还请您多加照拂。”
胤禛从拇指取下墨玉扳指:“这是调动我私産的信物,烦请您交给娴儿。”
梁九功垂首,敛去眸中笑意。
“贝勒爷,您还是自己交给她吧。”
梁九功恭恭敬敬福身,行出几步,忍不住折返:“贝勒爷,自古烈女怕缠郎,若要扭转乾坤,您需纡尊降贵,娴儿打小就怕人软磨硬泡。”
“多谢阿牟提点,即便您不说,胤禛已走投无路,任何方法都会一一尝试。”
胤禛恭敬行晚辈礼。
听到阿牟,梁九功嘴角的笑容压不住,凑上前搀扶四贝勒。
靠近那一瞬,压低声音提醒:“来年北狩,不作为,方能有所作为。”
胤禛摇头:“这些都不重要,我要去陪娴儿母子。”
梁九功微笑颔首:“您安心去吧,佟侧福晋那,杂家自会帮您杀下这一局。”
胤禛拱手:“多谢。”
梁九功回礼:“梵华楼一事,您太着急了些。”
“那位爷在万岁爷心底到底与别的皇子不同,还需让旁人先松松土才能成事儿。”
“即便您今儿兵行险招,让万岁爷对您心生愧疚,但不多,唯一可取之处是拉拢佟佳一族。”
“隆科多下月升任九门提督一职,这桩婚事,势在必行,您做的极好,今儿万岁爷提及太子,已轻叹两回。”
被汗阿玛的心腹太监拆穿,胤禛并不惊慌,从容点头:“还需劳烦您斡旋一二。”
梁九功摆手:“只盼四贝勒能疼惜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