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轻响,两个搂紧的铜偶分开,楚娴正低头认真观摩,冷不丁瞧见男偶那…
简直惟妙惟肖,甚至还能瞧见肌理脉络。
甚至女偶身上也有描摹细致的豆蔻孔隙。
楚娴一双手被西林嬷嬷拘着,将那对欢喜佛前後上下的姿态都观摩并演练数遍,手都酸得轻颤。
直至落日馀晖拽走水榭内最後一丝馀晖,倏尔数道闷雷沉沉轧过头顶,雷电急走,酣风一阵紧似一阵,天昏地暗压将下来。
雨势渐甚,啪哒啪哒砸在烈阳暴晒一整日的驳岸地面,升腾起丝丝若有还无的白烟。
风狂雨骤,青钱大的雨点从竹帘横扫袭来。
楚娴扯下衣襟绣帕,紧掩口鼻,雨打湿尘土的腥气,呛得她透不过气来。
“恭喜姑娘,今日您已领会男女敦伦之道。”西林嬷嬷呵了呵腰。
“今日有劳嬷嬷。”
楚娴将一封赏钱塞进教引嬷嬷手中,直到老嬷嬷踏出驳岸石阶,她才扶着桌角长舒一口气。
恹恹将老嬷嬷赠予的欢喜佛和《素女经》囫囵塞进书柜底下,眼不见为净。
这边厢西林嬷嬷方拔步出垂花门,斜刺里踱步而来一丰颊面颐,艳如桃李的旗人少女。
那少女远山眉下澄亮乌浓的妙目宝光璀璨,两鬓傍耳挑出鈎形,腮上胭脂张扬媚艳,直洇红到鬓角里去。
美则美矣,却步履飒沓,带着豪爽泼辣的犷悍,全无娴淑雅风。
偷眼瞧见少女腰间红绡软鞭,西林嬷嬷慌忙垂首,虾着腰退到墙角,避开这位难缠的主。
郭络罗氏拔步入了隔扇门後,楚娴正偷空躲到屏风後擦脸,满面脂粉腻汗,见不得人。
待洗净铅华,她闭眼揩一指玉容散揉在掌心,正待拍到两颊,倏地脸颊一阵濡湿,竟被人溅一脸水。
“嗳,别闹。”
楚娴睁眼,气的斜乜郭络罗婉凝,将手浸入铜盆里,弹她一脸水珠子。
郭络罗氏偏头躲开,复又凑上来:“娴儿,我听八爷说,四阿哥在江南办差出事儿了,他也真是的,明知道江南是南明反贼馀孽的老巢,还如此冒进。”
“哦。”楚娴随口应一句,她对四阿哥的近况全然不感兴趣。
打从十岁定亲那年伊始,就开始灾祸不断,原主被康熙爷赐婚当晚,竟落水而亡。她阿玛费扬古也因伤致仕。
显然有人不想让她当四阿哥福晋,也不知她到底挡了谁的道,竟让对方下死手。
这些年来,她谨小慎微,深居简出,只与挚友郭络罗氏往来,就怕再惨遭毒手。
“娴儿,你是不是不喜欢四阿哥?”
郭络罗氏岂会察觉不到娴儿对四阿哥全无半点私情。
“凝儿,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来天家无情,若有情爱羁绊,未必是好事,你与八爷之间亦如是,凡事都需想开些,大度些。”
楚娴想起历史上八福晋郭络罗氏散骨扬灰的下场,不免疾首蹙额,可想起这些年来她改变历史的恶果,登时恐惧地攥紧掌心。
“八爷与别的皇子阿哥不一样,他待我极好,好了好了,言归正传。”郭络罗氏伸手捂住绯红脸颊。
“我今儿是来问你去不去木兰秋狝的,四阿哥还陷在江南困局里呢,今年他不去。”
“今年木兰秋狝,从八月初持续到十一月末,御驾得在木兰围场待四个月,你若又不来,定无趣的紧。”
楚娴拈指轻点她眉心,打趣道:“我才不去碍眼,回头打扰你与八爷卿卿我我,你帮我多猎些皮料回来,我正好缺件银狐皮里的氅衣。”
“姑娘。”门外传来小丫鬟羡蓉焦急轻呼。
楚娴面色一沉:“今儿他又偷走什麽?”
“回姑娘,嫁妆箱里少了缎面狐肷皮褂一件丶青玉执壶一件丶红填漆宝相花式捧盒二对丶金珀烟壶二双丶双喜字金扁方一件。”
“岂有此理,他怎敢如此猖狂盗用你的嫁妆!他拿去哪狂嫖滥赌了?”
郭络罗氏气的破口大骂,振袖扬鞭,气势汹汹就要追出去。
楚娴慌忙攥紧她衣袖:“你先别恼,且听我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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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开《秦始皇贴身宫女日常》阿房女X秦始皇
预收文:《通房丫鬟》《守寡後,康熙沦为外室》《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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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德妃》《雍正试婚宫女》《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