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在四爷怀里沉睡,待苏醒之时,依旧在四爷怀里。
“唔。。什麽时辰了?”楚娴勉强恢复些气力,心疼擡起手,抚向四爷憔悴面容。
她才擡起手,四爷主动将脸颊贴向她掌心。
“辰时刚过。”
他的声音沙哑至极,楚娴心疼忍泪。
“辰时刚过,但今儿是初五了,娴儿,你快些劝劝你家雍亲王,他都快成望妻石了,这两日不吃不喝守着你。”
婉凝端来一碗米粥,递给雍亲王。
楚娴不说话,只泪眼盈盈盯着四爷,男人默不作声,乖乖接过米粥,迫不及待一饮而尽。
“爷再喝一碗。”
“好。”胤禛乖乖接过清粥。
“好了好了,你有雍亲王照顾着,那我就去照顾那两个遭人嫌的小可怜虫。”婉凝阴阳怪气嘲讽道。
“可怜的小阿哥们,出生都三日了,他们的阿玛正眼都不瞧。”婉凝打趣,眸中却满是笑意。
“啊?快些将他们抱过来,还有晖儿,晖儿这几日谁照顾着?”
听到晖儿,婉凝瞬时冷哼:“说起晖儿,有些人还真是狠心肠,两岁不到的孩子,竟开始起早贪黑苦读,昨儿我瞧见小家夥在书房摇头晃脑读论语,读错还被打手心,心疼死了。”
“妇人之仁,晖儿是男子,理应勤学苦练。”胤禛反驳。
“娴儿你瞧见没,雍亲王凶我!”婉凝气哼哼告状。
“王爷今儿不去上朝吗?”
楚娴忙不叠岔开话题,她深知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她从不对四爷的教育方式指手画脚。
同理,四爷亦从不会在她教导晖儿之时提出质疑,二人虽互相看不惯彼此的育儿方式,却默契地互相包容。
“已告假一个月。”胤禛接过奴才递来的温热帕子,亲自伺候福晋梳洗。
婉凝抱着手臂,悄然离开屋内。
楚娴盯着四爷下巴的胡茬,伸出指腹轻轻摩挲,扎手。
不仅是胡茬,他甚至不曾剃头。
他素来喜洁,这几日竟连刮胡茬剃头的时间都没有。
“娴儿,爷没有不喜欢孩子。”
楚娴诧异,闷葫芦竟学会解释了,从前他沉默寡言,哪儿会委屈解释太多。
“我知道,爷在担心我。我没事,爷别担心。”
“嗯。。”
“娴儿,三个孩子足矣,不必再辛苦孕育子嗣。”
男人倏然将始终埋在她肩胛,闷闷的回应传来。楚娴正要继续安慰她几句,肩上倏然传来温热濡湿感。
楚娴怔然,轻轻抚慰他後背,柔声细语不断安抚他不安焦躁的情绪。
“福晋,今儿是小阿哥们洗三的日子,王爷需到前院主持小阿哥洗三仪式。”
苏培盛在门外提醒道。
“嗯。”胤禛红着眼眶起身,一步三回头离开福晋。
在前院华庭内参与小阿哥们洗三宴的宾客们齐聚一堂。
添盆礼即将结束之时,奴才传来消息,福晋方才起身时昏厥。
胤禛脚下一踉跄,匆忙让十三弟撑住场面,步履匆匆离开。
婉凝将准备好的重礼丢入金盆中,一转身,竟瞧见雍亲王火急火燎离开。
十三阿哥主动挑起招待宾客的大梁,婉凝不敢示弱,代表娴儿招呼宾客,挨桌敬酒回礼。
行至皇子们围坐的桌前,婉凝落落大方先从太子开始敬酒,紧接着是直郡王。
待敬过三爷五爷之後,婉凝面颊泛起薄红。
“来,七哥,七嫂,我替雍亲王福晋敬您一杯。”
“八弟妹,不知何时能吃上你与八弟嫡子的洗三酒,也祝你与八弟早生贵子。”七福晋客套寒暄。
婉凝嘴角笑容僵硬一瞬,含糊嗯一句,转头举起酒盏,朝九贝子夫妇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