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下朝归来,困乏闭眼,张开双臂,自有奴才伺候更衣。
今日伺候的奴才为何笨手笨脚?
他不喜奴才过多僭越触碰,平日里奴才手脚麻利,从不与他过多接触,此时那奴才竟胆大包天,双手环抱着伺候他解腰间革带。
“哼。”胤禛不悦冷哼。
站在王爷身後的苏培盛敏锐察觉到王爷不悦的心情,忙不叠朝还在搔首弄姿的容梅眨眼。
糟了,小丫头直勾勾盯着王爷,整个人已然扑在王爷怀里。
“杀。”胤禛忍无可忍。
“王爷,奴婢是容梅啊,您记得奴婢吗?”
胤禛蹙眉,他从不浪费精力记无关紧要之人,缓缓睁眼,眼前赫然出现一张浮艳面容。
从那陌生女子的眉眼间,胤禛终于寻到一丝熟悉感。
“谢嬷嬷是你何人?”
容梅仰头,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娇滴滴回话:“回王爷,谢嬷嬷是奴婢亲娘。”
“哦,下去吧。”是乳母的女儿,胤禛不好意思再追究。
“奴婢遵命。”容梅起身,款步离去。
待那女子走远,胤禛扶额:“自去领三十板子。”
站在身後的苏培盛噗通跪地:“王爷息怒,奴才知错。”
“嗯,前院除了嬷嬷,不准出现年轻貌美奴婢。”
“爷,您正值盛年,身边若都是老嬷嬷,奴才担心您身子憋着不好。。”苏培盛欲言又止。
王爷对福晋颇为忌惮,甚至不敢在前院里安排年轻貌美的奴婢近身伺候。
哪家权贵子弟这般惧内?王爷忒可怜。
苏培盛愁眉苦脸去领了三十板子,转头通知容梅离开离开王府。
容梅哭哭啼啼去寻谢氏。
“你说什麽?王爷亲自下令说前院不需要奴婢?怎麽可能?”谢氏尖着嗓子质问。
“前院伺候的奴婢都是上岁数的老嬷嬷,定是那四福晋气量小,容不下你留在王爷身边伺候。”
“如今前院内并无比你年轻貌美的女子伺候,是天大的机会。”
“女儿,富贵险中求,你若想当金凤凰,就必须胆子大,娘教你。”
谢氏招手让女儿凑上前,母女二人躲在小厨房内窃窃私语。
正院内,羡蓉与穗青领回来个年轻妇人,说是四爷安排给四阿哥弘历的新乳母。
“奴婢邱氏,给福晋请安。”
“哦,你回去吧,四阿哥身边已有五个乳母,等有空缺再说。”
伺候小阿哥们的乳母,都是楚娴从陪嫁庄子上精挑细选来的乳母,知根知底,她们的家眷也是庄子上的仆从。
四爷对孩子们比她还谨慎,今日是怎麽回事?为何莫名其妙派来个陌生乳母?
“福晋,奴婢生养了四个孩子,一个个长得白白胖胖,奴婢的奶水好,奴婢还会哄孩子,哄的可好了,不信您让四阿哥试试可好?”
“福晋,四阿哥这会儿哭得厉害,奴婢定能将哭闹的四阿哥哄睡。”
楚娴听着内室传来的婴孩啼哭声沉默不语。
“福晋,可要将四阿哥抱来?”春嬷嬷试探开口询问。
“不必。”楚娴果断拒绝。
她总觉得邱氏透着古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她信不过邱氏。
“春嬷嬷,给邱氏赐十两银子,送她回去,等乳母差事有空缺再说。”
“福晋,四阿哥哭得这般断续,定是腹绞痛引起的,您就让奴婢试试可好?”邱氏噗通跪在地。
“我说不必,春嬷嬷,送客。”
楚娴眉心突突跳,一看到邱氏,莫名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