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凝愧疚万分,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替我更衣,我要去毓庆宫。”楚娴决然起身。
“娴儿,你别冲动,别去毓庆宫。”婉凝压低声音:“你明知道毓庆宫那人对你心思不纯,万不能去自寻死路。”
“我没别的办法了,即便毓庆宫是十八层地狱,我也必须去。”
“婉凝,我若出事,你帮我照顾三个小阿哥,别让他们被旁人欺负,求你,这世间,我只信你。”
“娴儿。。”婉凝潸然泪下。
“你放心,我定不会亏待孩子们。”
婉凝下定决心,若娴儿真有三长两短,即便忍着恶心出卖身体与灵魂侍奉胤禩,也绝不会让小阿哥们出事。
“婉凝,帮我回王府照顾小阿哥们,我不放心他们。”楚娴含泪曲膝,匍匐在婉凝脚下。
“娴儿。。对不起,对不起。。。”
楚娴伸手轻拍婉凝手背,无声摇头,起身赶往毓庆宫。
今日看守毓庆宫正门的竟是太子的贴身太监凌普,凌普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此时默不作声作出请的姿态,躬身走在前方引路。
楚娴屏退春嬷嬷与羡蓉,独自跟在凌普身後,一路穿花拂柳,绕过回廊,来到幽静书房内。
这个时辰,太子竟独坐在桌前自斟自饮。
他身侧放着空碗碟,还有一杯斟满酒盏。
楚娴折袍,忐忑落座。
太子举杯独酌,楚娴默不作声伺候太子饮酒。
也不知过去多久,太子忽而一把抓住楚娴手掌暧昧摩挲。
楚娴浑身一僵,并未挣扎。
“楚娴,可还记得那是何物?”
顺着太子目光,楚娴瞧见墙面上挂着一只残破的兔子风筝。
关于原主的记忆,她并不清晰,只茫然摇头。
“呵,你当真是无情,孤来告诉你,这是你我小时候一起在皇极殿放的风筝。”
“太子,奴才该如何做,您才能放过雍亲王?”
楚娴直截了当开口。
“你小时候,说要当孤的太子妃,记得吗?”胤礽痛苦追问。
“太子爷,童言无忌,奴才幼时愚昧无知,若有冲撞您,求您海涵。”楚娴绷紧身子,太子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她并非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知道男人流露出这种眼神,究竟意味着什麽。
“为何忘得一干二净!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
太子忽而掐住她的脖子,将她连拖带拽扔在软榻之上。
“太子,奴才是您的弟媳,是雍亲王嫡福晋,请太子三思。”楚娴恐惧挣扎。
“你装什麽!你今日既然敢孤身前来此地,当真不知道孤到底要什麽?你既欣然前来,自是心甘情愿投怀送抱!”
“孤是大清太子!未来新帝!天下都是孤囊中之物!包括你!”
“陪我一晚,明日四弟就能活着离开宗人府,否则明日就去给胤禛收尸。”
“当年在红螺寺,你为何要挣扎,为何挣扎!若你从了孤,如今太子妃就是你。”
裂帛声不断传来,楚娴哪里是太子的对手,索性将眼闭紧。
从婉凝说毓庆宫要对四爷下手那一瞬,楚娴就知道毓庆宫的目标并非是四爷,而是她。
太子设下局中局反杀四爷,追根究底,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她。
“娴儿,唤我太子哥哥,像小时候那样唤我,叫大声些。”
“太子。。太子哥哥。。。”楚娴忍着屈辱轻声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