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娴见婉凝有些局促,悄悄将怀中的小晖儿塞到婉凝怀里。
有小晖儿在怀中翻腾,婉凝面露笑意,与小晖儿抢糖莲子吃。
须臾,春嬷嬷与桂嬷嬷一衆奴才纷纷跪在门前,给主子们拜年。
楚娴与婉凝将准备好的红包分给衆人,还不忘给对方的仆从一道赏赐下去。
“王爷,福晋,八爷来了。”苏培盛领着闫进站在门边。
一听八爷,婉凝瞬时垮下脸。
“娴儿,我们去潭柘寺抢新春头香可好?”婉凝说罢,将昏昏欲睡的小晖儿交给春嬷嬷。
“走!今年我定要抢到第一柱香。”楚娴吃下几杯四爷带回来的枣儿酒,面色稍有酡红,拉起婉凝的手翩跹离开。
胤禛将小阿哥们交给奴才,起身踱步走到门前。
庭院内,胤禩逆着风雪站在廊下。
“八弟,风雪夜归,一路可还顺利?”胤禛含笑举杯。
胤禩面露颓丧,缓缓接过奴才递来的酒盏:“四哥好手段。”
“只盼今後胤禩若沦为阶下囚,四哥能放过我的家眷。”
“彼此彼此。”胤禛将酒倾洒于地,遥敬八弟。
兄弟二人说完剑拔弩张的话语,不约而同往不远处两盏明灭羊角灯追去。
苏培盛与闫进揣手跟在主子身後。
闫进沉默许久,率先打开话匣子:“苏哥哥,你我都是奴才,今後只盼您能给条活路,从前小闫子我若多有冒犯,还求您海涵。”
“老哥哥迟早要当天底下最大的奴才,您甭与弟弟我一般见识。”
闫进说罢,从袖中取出个上好的鼻烟壶,悄悄塞给苏培盛:“苏哥哥,新春大吉。”
“哎呀,我都没给你准备节礼呢,怎好意思收你的礼。”苏培盛笑呵呵推辞。
“老哥哥,您若不收,我这年都过得不踏实了,求您给个心安。”
“那成。”苏培盛嘿嘿笑着将鼻烟壶揣入袖中。
楚娴与婉凝二人惊住于山门前,二人同时迈入大雄宝殿内,又同时抓着三柱清香,一道进香。
“娴儿,今年算咱不分前後抢到头香,明年再战!”婉凝气喘吁吁扶着娴儿肩膀。
“好,等到七老八十,你我拄拐来进香。”
“娴儿,我该回府了。”
“回去做甚?与我一起在潭柘山庄子里住到正月十五再说。”楚娴担心婉凝在贝勒府受委屈。
那位张侧福晋仗着诞下八爷唯一子嗣,愈发猖狂。
“那你的雍亲王怎麽办?”婉凝自然想与娴儿一起过年,但却不好意思拆散雍亲王与娴儿。
“他啊。。万岁爷後日归京,王爷有的忙活。”楚娴偷眼看向站在槛外的四爷与八爷,又道:“大家都有的忙活。”
“你说什麽呢,我都听不懂,不管了,雍亲王不介意就成。”
四爷甚至没等到康熙爷归京才忙碌,大年初一就与八爷匆匆赶回紫禁城。
“娴儿,是不是出事儿了?”婉凝敏锐察觉到异常。
“嗯,太子即将复立。”
“啊!完了,我早该听你的,代替胤禩写求情折子,呜呜呜。。。”婉凝痛哭流涕:“胤禩会不会出事,娴儿,是我害了他。”
“婉凝,我能保证八爷不会死,但他也许再无夺嫡野望。”
“那就好,皇位有什麽好?一个个争得你死我活。”婉凝含泪站起身来:“娴儿,今後雍亲王若有机会得到皇位,可否赐我和离?”
“好。”楚娴郑重点头允诺。
“一言为定。”婉凝伸手,与楚娴击掌为誓。
“从今日开始,直到尘埃落定,你我都不准再打探朝堂之事,如何?”
“我都成,我本就不喜欢卷入朝堂是非。”楚娴一口答应。
从正月初一道正月十五,楚娴与婉凝二人心照不宣,不再提及朝堂之事,甚至不再打听任何朝堂琐事。
正月十六,楚娴回到王府没多久,惊闻三爷向康熙爷密报,直郡王厌胜太子,直郡王前两日被圈禁宗人府,非死不得出。
直郡王被圈禁後,竟以相士妄言推举八爷为太子,不成想竟一呼百应,三分之二的朝廷重臣纷纷推举八爷为太子。
甚至连佟国维都推举八爷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