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茴“啪”地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至极,响彻这条风雨廊。
孟无越闻到了孟茴身上的香粉味。
“他是什麽人,轮不到你置喙。”孟茴冷着眉眼说。
她擡手又是一巴掌。
“再敢说冒犯我的恶心话,我就全告诉叔叔。”
“告诉?”孟无越抵着侧脸阴翳一笑。
他一把攥住孟茴的手,毒蛇一般阴湿的触感叫孟茴无端打了个冷颤。
“松手!”
“孟茴,两巴掌啊。”孟无越垂下眼哼笑,“你说这个怎麽算?”
“你……”
“孟无越。”一道还算温和的女声从後传来,“三声,你若不放开我妹妹,我一定会再给你一巴掌。”
“阿姐!”孟茴眼睛一亮,趁着孟无越怔神时候连忙挣脱,哒哒跑到她身後。
孟祈旁边是人高马大的陈望断。
泾渭分明,胜负一眼可分。
孟无越摊开手,耸耸肩。
“大姐姐误会了。”
“误不误会我说了不算。”孟祈冷着脸,伸手揽住孟茴的肩膀,“走了。”
“喔。”
三人离开,陈望断落在最後。
孟茴不知道孟祈听见多少,她是不相信孟无越那些话的,徐季柏是什麽人,她不说一定知晓……却也知晓他绝不是孟无越口中那般人。
她觑着孟祈。
“想说什麽就说吧。”
“嗯……阿姐你什麽时候来的?”
“我是来接你回去的,阿娘包了饺子。”孟祈拍拍她的脑袋,言下之意就是全听见了。
她安抚:“三爷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多想。”
孟祈显然是误会了孟茴的意思,但孟茴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为什麽怕别人误会徐季柏。
可能是因为他是那麽好的长辈。
十五,徐闻听惯例来接孟茴上国公府。
“徐闻听,你把我当小孩吗?”孟茴气闷。
她今日小腹有些不舒服,却一时没想起来因为什麽,扰得她不太耐烦,和徐闻听说话也不够客气。
徐闻听扬眉:“怎麽会,是大小姐。”
今日孟茴穿了件藕粉合领衫,系着同色丝縧,额前碎发被梳起,用钗子合紧,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眼尾微挑的圆眼亮得不像话。
徐闻听擒着笑,“孟茴,你今日还挺好看的。”
他想了五日,还是没说出口关于婚期延期的事儿,原因对于他而言太难以啓齿了。
他自问还算不错,却被徐季柏贬低得毫无是处,这叫他如何接受?
徐闻听舔了舔後槽牙,“走吧。”他翻身上马,身後是之前接孟茴的马车。
“你好了啊?”孟茴是知道锦衣卫抽人多疼的。
“我被他抽大的,皮糙肉厚。”徐闻听不自然地说,“再问就不礼貌了大小姐,仆人也是要尊严的。”
“叔叔怎麽不给你抽哑好了。”孟茴说完,转身走上马车。
等她坐稳,应了好,徐闻听便扬鞭啓马。
孟茴下意识地扶住窗沿,却发现今日的速度刚刚好,并不会叫她难以坐稳。
她觉得最近的徐闻听有点病。
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在国公府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