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斜斜卡在手腕突出的那块骨节上,被莹白的皮肤衬得没有半分杂质。
孟茴对二人微微一笑,径直离开正屋。
“哥!你怎麽帮着孟茴啊!”
回去的路上,孟知了不满地抱怨。
孟无越一挑眉:“那我说什麽?”
孟知了卡壳。
“那可是徐季柏,你倒说说,我说什麽能救你?”孟无越半是玩笑半是嘲讽地说,“八分把握都没有,就敢拿到祖母面前去说道,你当祖母是傻子麽?”
孟知了不服气,也不知道听没听进。
她就是不高兴,什麽好的都是孟茴的,和小公爷的亲事,祖母连商量都没商量,就指给了孟茴,那两棍子下去打不出个三两的闷葫芦有什麽好的?
好一会,孟无越从婢子手中接过咽碟,放到嘴边眯着眼重重吸了一口,半晌吐出薄薄的烟,“暂时别招惹她。”
两人短暂无话。
临进院前,孟知了忽的站定,嫣然一笑道:“哥,孟茴那镯子真好看。”
孟茴出去後没看到春和,其馀婢子也只说去了前厅,便没再多留,回了沁心园。
这时候孟母已经醒了。
孟茴走进去,唤了人:“阿娘可用膳了?”
她边问边取下镯子,放在寻常搁首饰的抽屉里,一拉开抽屉便能看见。
“还没,在等你。”孟母起身,去小厨房里拿了温着的早膳来,在桌上布好,待二人落座後才问,“今日见老夫人,一切都好吧?”
孟茴觉得孟知了那点事不算多大,她也不想让阿娘忧心,就只捡了和祖母的好说了几句。
孟母宽心:“那就好……多喝些奶,长身子。”她推过一杯温好的奶,到孟茴手边。
“……阿娘,十七岁不长身子了。”孟茴无奈接过,喝了一口,然後问,“姐姐什麽时候回来啊,我好久没见她了。”
“哪有很久,你小侄半月前百日,你姐姐才回来了一趟。”孟母笑话她还和小时候一样黏姐姐,说完又给她算起日子,“下个月徐老太爷生辰,你姐姐应该还要回来。”
“……小侄子和老太爷席面就隔一个多月啊,那姐姐还不如就留在京城呢。”孟茴嘟囔几句,打算先去给姐姐写封信。
两人又说了几句,消失良久的春和忽然跑进来,怀里还抱了一块包袱。
孟母回头,先问:“去哪了?可用早膳了,一块吃些?”说完又问:“这是什麽?”
“去拿这个了,吃了点茶,是小公爷遣人来送小姐的歉礼,给昨日迟来的事道歉呢。”春和一个一个问题应着,走上来将包得严严实实的歉礼放到桌上。
孟茴夹菜的筷子悬停住,她看着忽如其来的东西,面色有些无所适从的恍惚。
她都忘了,这个时候她和徐闻听的关系,还称得上一句不错。
孟母倒是闻言,看了一眼就半打趣地笑:“他倒是惯是喜欢送些小东西哄姑娘家。”
“小公爷还说,昨日是他不对,後日早晨一定准时来接小姐。”春和喜气洋洋地应和。
她打心眼觉得,小公爷和小姐虽然偶有龃龉,但第二日一定会重归于好,这就是天生一对嘛!
孟母蹙眉:“後日?”
她不解地看向孟茴。
孟茴这才想起,进香的事还告知阿娘,于是道:“是国公府进香。”
“小公爷还是何夫人邀的?”
“是三爷。”
孟母沉吟片刻:“既是三爷说的,那就去吧。”没忍住又叮嘱一句,“你与小公爷,到底没有正式下聘礼换庚帖,虽两家说是那麽说,但还是注意着避些嫌。”
“嗯,我会一直跟春和在一块的。”
孟茴头疼地说完,擡手搓了搓脸,心说徐季柏突然发什麽热心肠,他们家进香到底关她什麽事啊!
好烦!
孟茴苦恼地喝完最後一口奶,看也不想看那所谓歉礼一眼,说:“放库房去吧。”
比起进香,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在前面。
她要给姐姐写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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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