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季柏轻笑:“是,母亲怀我到六个月时,父亲抱了徐聿进门,并要求将他记在母亲名下作为嫡子。”
孟茴哑然,这该多恶毒,周老夫人自以为的十八年胜利,最後居然只是镜花水月,那个表妹根本没送走,而是养在京中,十八年和徐延暗通款曲。
孟茴结舌:“所以周老夫人……”
“是,她觉得孩子是夫妻维系的纽带,吃了十八年药,最终好不容易怀了我,却发现全都是虚幻,她还不得不让徐聿进家门。”徐季柏随口道:
“我就是她那段不得意过往的象征。”
好简单的一句话,叫孟茴心里难受得紧。
徐季柏松开孟茴,後退一步,两人中离出一分一臂宽的距离。
他沉沉看着孟茴:“说这些的意思是,我的确对亲事定下的事一无所知。”
“但是孟茴,只要你肯点头,即便是皇上,也无权逼迫我半分。”
孟茴鼻头酸涩,眼前朦胧一片,啪嗒掉在泥土地上。
幸好天色昏暗,不会被人看见。
“你说这话若是被皇上听见,是要杀头的。”孟茴小声道。
徐季柏勾出一点勉强的笑意,“不等他杀头,现在能杀我头的就在这——孟茴,点头还是摇头?”
孟茴低着头,徐季柏看着孟茴的发旋,等一个属于他的宣判。
过了好久,久到徐季柏觉得早已耄耋,他听见孟茴瓮声瓮气开了口:“难道我不点头,你就真去成婚了?”
“自然不。”徐季柏深吸一口气,“你若摇头,那我便终身不再娶,你若点头——”
“点头?”
“那孟茴,我现在就会吻你。”
徐季柏说话毫无半分虚言,孟茴不怀疑他一定会。
这下选择就转到了孟茴身上。
点头摇头都进退两难。
孟茴轻轻抵着树干,试图寻找一点微弱的安全感。
她小声道:“刚刚你想做什麽?”
徐季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刚才在鹅卵石路上,他抱着孟茴时难以自制的事。
“你想咬我还是吻我?”孟茴直问。
这下轮到徐季柏问有什麽区别。
孟茴道:“你说你想吻我,那我就回答你摇头。”
“如果是咬呢。”
“那我就允许你吻我,然後点头。”
黑夜中,徐季柏看不见孟茴眉眼的浓黛色,只能看见孟茴亮得不能再亮的黑亮眼睛。
太漂亮,漂亮得徐季柏心惊。
“那我就当你允许了,这是我们的暗示。”
徐季柏哑声说完,随即倾身扣住孟茴的腰,紧紧锁住,心念所动,吻上孟茴那猫一样的眼睛。
孟茴眼皮眨得飞快,又被徐季柏冰凉的唇堵住。
好快,这麽快她就没出息得腿软了。
但徐季柏大概是察觉了她的外强中干,手臂提力,将她整个人稳稳箍住。
“才刚开始,孟茴。”徐季柏的声音哑得骇人。
孟茴什麽都说不出口,才这麽一个贴面,就让她只会喘息了。
随即冰凉的唇下移,从眼皮滑到侧脸丶下颌,最後停在脖颈。
徐季柏眯着眼思考一瞬,可少女的味道透过衣襟缝隙毫无阻碍地钻进他的鼻尖,他再不迟疑,重重张口咬下。
“——嗯啊!”尖锐的刺痛让孟茴一下痛呼出声。
徐季柏居然咬得这麽重!
可孟茴却从中得到,现在是真实存在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