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茴翻着徐季柏寄得信。
因为骑马比马车快的缘故,已经积了几日了。
【九月初九
可出了广西?今夜夜凉。】
这日孟茴记得是艳阳天。
【九月初十
枕间寻到了你的一根头发。】
【九月十一
开了一株八月未开的绣球。】
【九月十二
看月色了吗,我正在看。】
【九月十三
岭南的夜色看了很多日子,一年半,独独这几日与之不同。】
【九月十四
是否出岭南了?料想是的,路上颠簸,可否消瘦?】
【九月十五
月圆,又是一个中秋。】
【九月十六
一切安好】
【九月十七
一切安好】
【九月十八
一切安好】
戛然而止。
孟茴将信件收拢,起身叫水沐浴。
她一路颠簸都没好好沐浴,很困。
府中一直备着热水,下人很快就将水提了上来,孟茴快速沐浴更衣,早已困得睁不开眼,挣扎爬到床上,没一会就睡了下去,连晚膳也没吃。
她一觉睡到了次日清晨。
戚齐容正巧来寻她吃饭。
孟茴洗漱出门:“戚大人。”
戚齐容笑着说:“累坏了吧,昨日叫我们吃晚饭,下人说跳了几次都没声。”
“抱歉啊,我昨晚睡得早。”孟茴有些羞赧。
“没关系。”
戚齐容笑笑:“你就当这是你家,在自己家睡得早晚有什麽关系?”
两人走进饭厅,桌上摆着两江早点,和京城早点。
两人坐下,戚齐容解释:“不知道你爱吃什麽,就本地的和京城的都做一些。”
“我不挑的,多谢戚大人。”
孟茴喝了口豆浆,不经意问,“大人,不知信件通常是什麽时辰送到?”
“信件?一般都是午时,不过已经有几天没有送来了,最後几封是一块送到的,所以我也不是很能确定时辰。”
孟茴直觉是十五到十八号的信件,十九号之後就再没送了吗?
也许是因为路上耽搁了。
她这麽想着,心底仍旧不落。
她忍不住地想,徐季柏是否平安,岭南局势成什麽样了呢?
刀光剑影。
徐季柏既然敢直面,就不会毫无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