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茴搭着徐闻听下马车。
“怎麽好久没见到春和了?”
“老夫人说带着外人在国公府穿行不好。”这话说得孟茴都匪夷所思,她本就是外人啊,何来再带一个不好。
徐闻听沉默半晌,“别理她们,下次把春和带着,有什麽事叫春和来寻我。”
孟茴似是可非地嗯了一声。
“你上次给小叔送的是什麽?”
孟茴擡一下眼,又落下,“关你什麽事。”
“怎麽就不关我事了,你都没送我,大小姐你有没有良心,我那麽疼都陪你去买东西了,你眼里有我没有?”
这时候两人差不多到了何夫人院子前。
孟茴停下步子:“第一,是你们家的人逼我去买东西,不是你陪我,第二,东西是叔叔付的钱,第三,你都能去和李德明吃酒了,想来也没多痛。”
她擡起眼,似笑非笑地用了他的话,“你不是说你是被小叔抽大的,皮糙肉厚?”
徐闻听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感觉孟茴哪里不一样了,对他一点都不好了。
“……我知道了。”徐闻听闷身闷气地转过身,没敢把坏脾气对着孟茴,“我走了,你弄完了我来接你。”
“我不……”
“我没让你拒绝我。”徐闻听不想听了,说完便阔步离开。
孟茴无奈地一耸肩,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小腹,转身走进正屋。
何夫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她擡了下眼,“和阿闻说完了?”
“嗯……”
“那就坐吧。”
何夫人的态度意料之中的温和。
孟茴不意外,规矩地问安谢过後坐了侧位圈椅。
“中馈其实没什麽学得,国公府人际复杂,京中大多人都和国公府有往来,日後你嫁给了阿闻,这些关系就都得你来应付。”
何夫人招了婆子拿一堆画像来,逐个展开。
“这是顺王妃,旁边的是她的大女儿……”
何夫人一个一个给孟茴理着京中女眷关系。
前世自然也有这一遭,但态度远远没有这麽好,当时的何夫人直接甩了一堆画像给她,给她了一天一夜,第二日考察,出错了就罚跪罚抄,直到烂熟于心。
孟茴困倦地揉了揉小腹。
幸好她还记得,今日她小腹的不舒服越来越难以忽视,听东西都好像隔着一层什麽。
何夫人大概说了近一个半时辰。
“今日就说到这吧,这五日你大概记一下,别出了错。”
这可比前世仁慈太多了。
孟茴笑了笑,“知道了,夫人。”
她起身慢吞吞离开院子,小腹的疼痛几乎叫她眼冒金星。
孟茴当然不会叫人去找徐闻听,她宁愿走去门房叫他们寻车来。
不行了……
孟茴终于意识到今天是怎麽了,她来月事了。
怎麽今天来啊……往常不是二十一吗……
孟茴满脑门冷汗靠在廊柱上,几乎站不住。
小五远远看见孟二姑娘满脸苍白地靠在那。
他记挂着这几天徐季柏自罚的家法,原本不想管,却看见孟茴捂着小腹,缓缓蹲下,险些跪下。
他还是走上去,“二姑娘?您怎麽了?”
孟茴模糊地看见是个锦衣卫,“……我丶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