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也不停得转身就走。
他被徐季柏和孟茴搞得头疼。
孟茴这才发现她已经到宴厅了。
徐闻听老远就看见她,小步跑上来,“去哪了我找你一早上……大小姐,怎麽哭了?”
他凑近盯着孟茴的眼睛,揶揄的神色瞬间一冷,“哪个不长眼欺负你了是不是?孟茴我是不是从小就告诉你,别人欺负你就打回去,我给你撑着怕什麽。”
“……徐闻听。”
“嗯?”
这是闹了矛盾之後,孟茴第一次这麽平心静气地叫他名字。
徐闻听勾起唇角。
“为什麽叔叔小时候不在国公府长大?”
孟茴问。
徐闻听勾起的唇角瞬间扯平,他淡漠吐字:“不知道。”
孟茴转身就要走,小五肯定知道。
徐闻听一把拽住她,“大小姐,你去哪?”
孟茴:“找知道的。”
徐闻听:“……”
“我真败给你了祖宗,求您多跟我说一句话怎麽这麽难。”徐闻听无可奈何,“小叔他……这事说起来挺那个的,你别和别人说,祖母知道了要抽死我。”
“祖母怀小叔的时候,祖父和别人生了二叔,还要接回来当嫡子教养,我祖母受不了,连带着也不喜欢小叔。”徐闻听几乎觉得这话烫嘴,“行了祖宗,就这麽多,别的我也不知道了,问别的行不行——你到底为什麽哭?”
孟茴眼睛随着徐闻听说话睁得越来越大。
难怪徐季柏说他亲缘淡薄,难怪留不留在京城是他的社交底线。
原来她无意间触碰到了徐季柏的底色密辛。
她步子陡然顿住。
“祖宗,不进去?”
孟茴摇头。
——小五说叔叔不会生她的气,这最好是真的。
徐季柏当真在宫极殿。
皇帝看热闹不嫌事大。
“庄禾——徐庄禾——徐季柏——徐大人。”他扔了颗棋子,“你已经输了两局了,你这样会让朕觉得,当初挑的状元其实是个傻子。”
徐季柏面不改色,冷得似冰,将手里棋子随手一掷。“那您别和我下。”
“啧,庄禾庄禾你这不对,你要谢谢朕。”
徐季柏掀起眼皮。
“昨日你娘进宫找太妃,说要给你议亲,下午太妃就找朕说给你尚公主。”皇帝撑着脑袋,“徐庄禾,是朕,你伟大的兄弟,崔鹤一,帮你回绝了,你一不答应朕去岭南,二不听朕的建议直接强娶民女,三还不和朕好好下棋,这些朕都不和你计较了。”
“议亲?”
“你不知道这事啊。”崔鹤一摩挲着下巴。
他很年轻,瞳孔是琥珀色的,年轻到生出事事游戏的玩味意。
“朕知道了。”崔鹤一坐直身子,手里黑棋一掷。
徐季柏洗耳恭听。
“她疯了。”
“我看你也疯了。”
徐季柏毫不留情地讥讽。
“朕砍了你。”
“请。”
……
“我也不知道。”徐季柏揉了揉眉心,“我认识她多少年,她就喜欢了徐闻听多少年,你要我现在做什麽,这很难。”
“万一她现在不喜欢了呢,你不是说她要延迟婚期吗?”崔鹤一道,“要我看啊,她就是不想成这个婚了,这才找你给她解亲。”
徐季柏嘴唇翕动,“她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