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观卿一听事涉姜曈,忙问道:“劳驾,发生什麽事情了?”
见是他问,这些仆役也知道姜曈拿他当宝贝,对他倒也算客气,当下那仆役便道:“表少爷说,要把书房撤了。”
“撤了?撤了是什麽意思?”苏观卿有点懵。
“就是腾个房间出来。这不是表少爷这次来,带的人多,住不下吗?”
苏观卿脸色大变,急匆匆地就往外走。只是这下人房毕竟住的人多,来回总有人搬动陈设,不像他自己的房间,为了方便他的起居,一应物件都有固定的位置,他不点头,谁也不会乱动。
是以他这刚往前冲了几步,就撞到了桌角上,疼得他弯下了腰去。
一个仆役哎呦了一声:“你急吼吼的干什麽!”
苏观卿却根本顾不上理他,忍着疼,点着竹杖冲了出去。
于是那日姜宅中的下人,就看到一向斯文的苏公子,像个飞奔的炮仗,迅速穿过垂花门,冲进回廊,一路奔到的书房。
书房前很吵。
苏观卿还没跑拢,就听到范延玉很生气地嚷嚷:“钥匙呢?谁收着钥匙?”
有仆役回答他:“表少爷,这书房的钥匙只有大小姐与赵姑娘,还有苏公子手上有。”
“那去找苏观卿要!”范延玉道。
“诶!苏公子来了!”有仆役看见了苏观卿。
苏观卿便听到范延玉的声音靠近了自己:“正好,你把书房打开。”
“你要做什麽?”苏观卿问。
“做什麽?眼下姜府是我当家,我要做什麽,还要跟你交代吗?钥匙拿来!”
“书房重地,没有曈曈的允许,谁都不准进!”
“这还拽上了,什麽书房重地?曈曈以後是我的媳妇,她的书房,自然是我说了算!”范延玉说着,就上来扒拉苏观卿的衣袖,想把钥匙拿出来。
苏观卿朝後一退,甩开了他的手,他厉声道:“我不会把钥匙给你的,你非爱画之人,曈曈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不让?哼!她不让又如何?将来我自会教导她为妇之道。”
苏观卿气得脸色涨红:“曈曈她没答应嫁给你。你不要胡言乱语,污了她的名声!”
“你还不知道吧?我姨妈已经亲口承诺了,我这次来,就是来和曈曈完婚的,婚後就带她回穗城。”范延玉得意地笑起来。
“曈曈不会答应的。”苏观卿死死捏住竹杖,捏得指节发白。
“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不到她答不答应。钥匙拿来!”
“我不会给你的。你别想进书房!”
范延玉勃然大怒,指挥一旁围观的仆役道:“给我搜他的身!把钥匙给我拿来!”
然而没有人动。
谁不知道姜府其实是姜曈说了算,谁又不知道苏观卿是姜曈的心肝。
听说之前有个仆人欺辱苏观卿,直接就被赶出了姜府,谁敢对苏观卿动手呀!
就是赶苏观卿去下人房的时候,都没有奴仆敢掺和,都是苏观卿和风拂柳自己搬的。
范延玉眼见着自己的话不管用,又羞又恼,当即自己出手,用力去拽苏观卿的袖子:“钥匙拿来!”
苏观卿看不见,动起手来自然吃亏,三两下就被他从袖中抢走了钥匙。
范延玉晃了晃钥匙,冷哼一声:“一个瞎子,还想跟我斗。”
说罢,转身就要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