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麽都没做,不是我!”被指到的男子哆嗦着扔下铲子,瘫倒在地:“这个,这个少主是吃完饭之後,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大家都看到了的,是不是?”男子哀求着看向每一位村民,却只得到了和那晚中年男子一样的待遇。
没有人敢冒着得罪仙人的危险,帮他说话。
无人接话,云破月选择自己推动剧情,咄咄逼人:
“你们给少主吃了什麽?”
“我,我们村里自己养的丶宰的猪,做成的腊肉。”中年男子回道:“还有自家养的鸡。”
这玩意费盐,又费时间,可是他们平时逢年过节才舍得拿出来切一小块的好东西。
要不是为了招待贵客,他自己是万万舍不得拿出回来吃的。
尤其那鸡,还是爆炒出来的,喷香。
“这点破烂,也好意思拿出来给我们少主?”云破月强忍着口水,嫌弃道:
“我们少主平日里喝的水,都是由身怀极阴之体的侍女,卯时三刻取下九阳赤金草的第一滴晨露,再放到万年琉璃盏里封存七七四十九天而成。”
“你从哪知道的这麽多宝贝。”温眠眠靠近她,小声问道。
“现编啊。”云破月也小声回答:“他们又不知道我是编的。”
行家啊。
温眠眠思路顿时被打开了,跟着戏瘾大发:
“就是,我们少主平日所吃的,那都是由元婴期修士以自身灵力为引,慢火熬煮三个时辰才能煮熟的胭脂米,还有万年灵兽心尖上最嫩的那一块肉。”
在场的人哪里知道,简简单单一顿饭还能玩出这麽多的花样,听不懂,但并不妨碍他们觉得奢华无比。
只有中年男子在心里感叹同人不同命。
这个少主吃穿用度都如此精细,之前救他爱人性命的恩人却连收到几块腊肉都很高兴。
一阵凡尔赛後,云破月甩出话题和一口黑锅,直指男子:“一定是你们的饭菜有问题,才害了少主!”
男子张着嘴巴,大脑却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摇着手干着急。
死嘴,快解释啊!
关键时刻,中年男子挺身而出,帮着解释道:“我们都是庄稼人,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和胆子,敢对少主下手,是有恶人暗中杀害了我们村的村民,少主想要出手相助,却也被恶人所害。”
哟呵,这大叔还挺能圆场。
不知前情的微生物没忍住擡头看了眼中年男子,眼带赞赏。
这表情,这眼神,策划要是把这技术拿去拍电影,拿个奥斯卡不跟喝水一样简单。
云破月却还不准备就此结束,凶神恶煞追问道:“那个恶人是谁,说出来,我要用他的命来告慰少主。”
“小人不知。”中年男子弯身,指了指背後的林子,答道:“只是前几日,被害的村民是从那里失踪的。”
“我要怎麽确定,你没有在骗我?”云破月质疑道。
几个人一来一回,一边飙戏飚得正起劲,忙着把剑影凌霜塑造成一个每天从五百米玉石大床上起身的修真版土豪,还不忘打听打听前面发生了什麽。
一边诚惶诚恐,只想保住性命,暗中还带着点祸水东引的期盼。
戏演够了,八卦也听够了,云破月迎着男子期期艾艾的眼神,又看了眼聚成一团,等待最终审判结果的村民们,终于大发慈悲吩咐道:
“还不赶紧把我们少主请出来。”
是的,一直到现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那位尊贵的少主依旧躺在坑里,没有一个“手下”肯先动手把他先从坑里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