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我的画,直接给五条悟造成了一次僵直。
趁着他思绪混乱之时,我心满意足地成功抓住了他的衣服。
而回过神来的五条悟,拖长了语调对我抱怨道:“真是的,又来这一招吗?”
我觉得他应该是想起了当初中招时,被我打脸的事情。
老实说听到这话,我还以为五条悟生气了,但仔细观察却发现他脸上还带着笑。
五条悟半蹲下身询问我道:“小陵,你到底怎麽了?”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但也依然没有放手,死死抓着五条悟。
而就像是我扒拉住五条悟那样,梦野久作也跑过来扒拉住了我,顺便帮我解释情况:“小陵有很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需要一点时间酝酿。”
五条悟看着我们一串像是一只只小鸡那样,一抓一抓地连着他,不禁笑出声。接着他干脆直接潇洒地坐了下来。
他盘膝单手托腮,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不着急,小陵你可以慢慢措辞。。。。。。老师也不差听你说话的时间。”
五条悟笑眯眯地准备伸手捏我脸,但被我下意识闪避了过去。他被躲过後也没有任何不满,只是遗憾地收回手。
我盯着坐下的五条悟不语,于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表情从【我倒要听听小陵你要问出什麽问题】变成了【什麽什麽?到底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竟然要想这麽久】。
而就在五条悟好奇心渐渐升高,最终到达了最高点时,我也终于缓了过来,开口询问他道——
“杰……杰他现在在哪里?”
“哈?”五条悟没想到我问的是这个,此时看着我震惊道,“他不是就在你脑袋里吗?”
五条悟一直都很忙。他没参加刚才的会议,既不知道我要退位,也暂时还不知道其他的事情。
“杰在很多天之前离开了我,而现在我脑袋里的,”我一边说明一边打开了头盖,把脑袋里的狱门疆拿了出来,展现在五条悟面前——
“这是夏油。”
我向五条悟介绍夏油。
五条悟看看我,又看看狱门疆,他再看看我,在看看狱门疆。就算他戴着眼罩,我也能清晰地看出他的表情纠结无比,看起来就像是在说【你们这是在玩什麽play怎麽连我都看不懂了】。
最後他总结道——“这里面的不就是杰吗?!夏油杰是全名,夏油和杰当然就是一个人啊?!”
“不,里面的是夏油,”我严肃强调,“他们不是一个人,夏油说过他不是杰。”
“那就是杰的脑子当时坏掉了,”五条悟认真地点点头,看起来非常正经。
杰……杰刚被我捡到的时候,他确实遍体鳞伤并且失忆……但是——我的表情又严肃起来,再一次强调:“既然夏油说过他不是杰,所以就算夏油和杰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声音也几乎一模一样,夏油也不会是杰。”
“是吗?”五条悟注视了我好几秒,又笑了起来,“算了,那随便小陵怎麽称呼吧。”
五条悟笑眯眯用手指向了我手中的狱门疆:“我把刚刚的话说得再准确一点——希望我帮忙去找和你相关的信息,于是最终引导我找到这份卷轴的,就是如今在这里面的人。”
我拿住狱门疆的手一紧,下意识出声道:“夏油……?”
在五条悟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就心中好像有一道锁链断裂,一道暖流缓缓划过——我从来没有期待过别人来了解我的过往。我甚至觉得我的过去一团糟糕,但凡多了解一点就会远离我。但是夏油不仅尝试去了解了,他还试图帮我去和过去的朋友重新粘合。
仿佛被温水所浸泡,于是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就连脑袋也暖了起来,我这时突然不再那麽恐惧打开狱门疆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在五条悟起身的时候,继续死死扒拉住他,“但是夏油就是夏油,杰就是杰——我想要证明这一点。”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後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令旁边的梦野久作愕然的轻松笑容,最後向五条悟挥了挥手中的狱门疆。
明明之前还怕梦野久作打开狱门疆,怕夏油跑走,但是我却反而彻底平静了起来。就像是我的五条朋友那样,夏油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不希望夏油被人误解,我还希望他能自由——
“我要打开狱门疆。”
“我要把夏油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