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你打水。”
唐煦看着进忠忙前忙後,很快一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便准备好了。可她刚起身走到屏风後,进忠又跟了过来,“奴才伺候你。”
“不……不用了!”唐煦赶紧摆手,“我自己来就行!”
进忠没有再说话,只抿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执拗地站着不动,配上他被淋湿的样子,像只流浪的小狗狗。
唐煦却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这感觉,怎麽说呢?表面看着是像只被遗弃的狗狗,却不知什麽时候就能扑上来,对着你的脖子来上一口,一击毙命的那种。
“……”唐煦被梗了一下,然後举手投降,“行行行,你来就你来。”
进忠这才缓缓收回那股逼人的气息,敛下眸子,动作极为轻缓地褪去唐煦的衣裳,扶着她进了浴桶,然後从头到脚,洗的仔仔细细。
唐煦到底是个现代人,别说是男人了,自从青春期後,她跟从小一起长大的清雨,都不会这麽亲密的一起洗澡。
真是尴尬的她脚趾头都蜷起来了,偏偏进忠的眼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欲,极为专注,根本不像是在帮女朋友洗澡,倒像是在摆弄什麽供台上的神像一样虔诚。
唐煦几次张口试图自己洗,可见他这样,又把嘴闭上了。
等进忠帮她换上干净柔软的寝衣,又擦干头发,唐煦才彻底松了口气。
宫里的娘娘们也挺厉害的,天天被一堆人这麽伺候着,还能面露享受,这个澡洗的,差点憋死她。
进忠伺候完唐煦,又就着她那点洗澡水将自己洗干净了。他刚在唐煦的衣柜里看见了几身男装,估摸着是他的,拿来往身上一套,果然极为合身。
所以,他的煦煦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回来後连这样细致的事情都能照顾到。
夜色沉沉,雨声不止。
唐煦趴在被窝里,进忠坐在脚踏上,自下而上地看着她。他喜欢这个位置,就像他喜欢单膝跪下来看人一样,不是什麽奴性,只因这个位置,能将人的表情看仔细,任何一点细枝末节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唐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侧脸。
进忠将脸贴在她的掌心蹭了蹭:“还好。”
“骗人。”唐煦想起梦里那些血腥的画面,心里还是一阵後怕,“我做梦梦见你过得很辛苦,整日整日睡不着,也不好好吃饭,瘦了一大圈。”
进忠闻言,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梦见他了,梦见他都做了什麽。他看着她,等着她的下一句话,可唐煦也那麽定定地回看他。
过了许久,进忠才开口:“奴才想你了。”
就这麽简单的几个字,唐煦鼻子一酸,凑过去在进忠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也想你,想得要命。”
进忠伸出手,又将唐煦抱住,让她在自己肩头趴着,“为什麽什麽都不问?”
“问什麽?”
“奴才在梦里做了什麽,不怕吗?”
唐煦笑了,知道害怕,知道试探她,还没疯的那麽彻底嘛。
“我说过了呀,第一次向你告白时候我就说过了,我知道进忠是什麽人。可是,我喜欢进忠呀,进忠不会那麽对我的,对不对?”
“嗯。”
“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