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荼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幕,
方才他可看得真真的,这玉家少爷一双眼睛瞳光湛湛,好似天生一股风情尽在眼波流转外。
跟斜乜他的那一眼天差地别。
他这老板,还真吃这一套。
这不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随心捏圆搓扁。
……
一路驱车到达西城区南纬路2号院。
这是一处老式家属院板楼,一层三户。
他们在街口就下了车。
因为他们是蹭大少爷的宾利来的,那车又宽又大,挤不进小窄巷子。
要走上一段路,玉枕山就有些不乐意。
他身子不好,宋含瑛也很少放他出门。
整日里也就在金枝玉楼走走转转,没两步还要躺下歇会儿。
晃晃荡荡没走两步,玉枕山就已经面露疲惫。
这里的房屋虽然老旧,但也算整洁。
家属院前段时间刚刚翻修过设施,没有想象中的破败。
冯苒住在31号楼三单元的六楼西户。
家属院里没有电梯,她们选择顶楼的原因,是送的阁楼六十平方的公摊面积。
面前的楼道口不大。
墙面明显是刚刚刷过,楼梯台阶上按顺序贴着的囍字还在。
边角微微卷起,略显褪色。
冯苒走在前面带路,逢荼紧随其后。
最后只有玉枕山一个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逢荼已经走到楼梯拐角,下意识侧头看来。
只见,玉枕山瘦条条一个,逆光站在楼梯口。
阳光从他单薄的衣服穿过,将他更加单薄的身体勾勒出来。
午后清风吹过,似乎都将他的身体吹颤。
少爷面露嫌弃,踟蹰不前。
楼道虽然前不久翻修过,那些斑驳的新漆下,依旧可以看见破败的墙面。
玉枕山脑海闪过宋含瑛骂过的一句:驴粪蛋子表面光,绣花枕头一包草。
这依旧是一栋藏污纳垢的破板楼。
他说:“好脏。”
像是方才那个年轻女人,尽力用那些突兀外衣将自己包装,显得用力且虚浮。
冯苒冲着他扯出笑,声音温柔地哄着:“小伙子,这里每天都有阿姨打扫的,不脏的。”
眼前的年轻人穿得漂漂亮亮的,应该是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玉枕山没领情,
他不懂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为何她还要好生与自己说话。
年轻女人温吞的眼睛,软语轻声。
这般哄人的样子,像是宋含瑛在哄自己。
玉枕山心头古怪,眼睛频闪。
但却主动抬脚跟了上去,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