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轮净界】内不存在广义上的“进攻”行为,它的存在将辻光士原本的术式【炽盛光】的术式对象扩张到了所有物体,包括空气丶地面和领域内的一切。
落花之情可以在必中的攻击靠近时自动解放术师的咒力用于防御,是会自动反弹攻击的咒力操作程序,对于单纯的丶来自有形体的物体的攻击更有效果。简易领域中和必中效果,虽然的确容易被剥穿,可在面对【日轮净界】这样为术式创造有利环境的领域时比落花之情的效果好上很多。
星海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干脆地放弃了落花之情,改为直接用咒力防御。
人生没有第二次。有些选择一旦做错了,根本没有反悔的机会。
从他们进入领域的那一刻起,就再没有反悔的可能。
灼热的温度从血管内迸发,星海停下了脚步,明白了这个领域最可怕的能力。
【日轮净界】内,被必中术式效果纳为术式对象的是领域范围内的一切。
甚至,包括咒力。
——
羽瑠理鸥已经选好了事务所的地址,虽然现在还只是一间小小的办公室,收拾打扫和添置办公用品的工作全都由她一人完成,但她乐在其中。
从繁重的工作中擡起头,最近她总会莫名想起那两个孩子。
弥山与星海是同卵双胞胎,在咒术意义上,他们的灵魂就是同一个。这意味着他们此生都要与对方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连独自飞翔都无法做到,因为灵魂的锁链捆在他们的脚腕上。
星海还算得上正常的人心让他时常觉得自己卑劣,拥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却因为这力量曾经伤害过最亲密的人而恐惧着它。明明再明白不过,在这个看不到希望的咒术界,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他,但却因为胆怯而不敢再进一步。
想要逃跑,卑劣地祈求他能够抛下一切跟上来,跟自己一起堕落。
他会为此感到窃喜。
他想要狂笑着向什麽人证明,就算是这样卑劣的我也能得到热忱的爱。只有这样的感情才能让他看清楚自己所有的挣扎和扭曲的矛盾。它正在他的血液中沸腾。
星海看到了环绕着弥山的咒力开始溃散,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肺部正在被灼烧,打在脸颊上的发丝变成了滚烫的钢针。
他依旧看不清弥山的脸。他们离得太远了。
那一轮“太阳”。。。。。。诞生自辻光士尸体上的特级咒灵。星海突然笑了起来。终究是只有半颗人心的半吊子,看得见诸多烦恼,看得见那些困顿,却从未真正想过要去理会。因为那些都与弥山无关啊。
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了自己,他和弥山都是一样的,人的心脏是不可能只凭半颗就跳动起来,因此他们同为“不理解的怪物”。
所以,除了我,谁又会保护你,像我一样爱你呢?
除了你,谁还会像你一样,爱上本性卑劣的我?
“无垢,虹光,自解脱。”
弥山现在极度冷静,当他意识到他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耳边一切杂乱的声响都无法再影响他。咒力的温度也在上升,超高温区域正在逐渐膨胀,如果这种上升的趋势一直不会停下来。。。。。。
“光士,你想把这座城市都炸掉吗?”
失序的咒力屏障破碎了,他单膝跪地,无法继续维持落花之情的施展。
他擡手伸向後背,抓住了咒具的手柄,面无表情地向上抽去。深深嵌入皮肉的刀刃被他拉扯着划开更长的伤口,鲜血几乎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後的衣物,又在继续流淌前被高温蒸发。
用极端方式拔出了咒具,弥山向前看。
星海正在向“太阳”的方向靠近。
假想的极限高温聚集在“太阳”的前方,等待着一场极速膨胀。
术式还没恢复,弥山站起身,忽视身後贯穿和撕裂的伤口,将手中的这个咒具向“太阳”投掷了过去。
“我来。。。。。。拯救。我来。。。。。。赋予你们未来。我来。。。。。。由我来。。。。。。”
被扭曲的宏愿在此以狰狞的姿态爆发。
弥山听到了身後那个男人开怀的笑声。
一秒。
他的术式恢复了。他向前伸出手,抓住了一闪而过的光。
在“太阳”和星海之间,他选择了自己的半身作为术式对象。唤起咒力,注入术式。拔出锚点,将恩赐与代价放上天平。不涉及生死,他能做到的想象力的极限。
从没有人教过他们如何爱上别人。没有体会过爱,不知晓丶不理解,自然无法输出爱。周围人的生命与婴儿床窗边出现过的柳叶丶斑鸠丶飞蚊等价,在弥山眼中,世界万物是如此平等,可赋予它们等价的情感意味着他的世界是扁平的,毫无波澜。
只有一个人毫无保留地渴求着他。一心一意丶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他。
哪怕天地倒转,雨水逆流,也有这样的感情告诉他,他还活着。由此,他对其他的东西産生了“兴趣”,由此他开始“理解”包围着他们的世界。
如果这世界上有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