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查的魔杖缓缓擡了起来,令她震惊的是,他就像是在从海里抽出海带一样,就这麽把一个黑色头发的男孩从里面抽了出来。
萨拉查神情冷淡地看着他:“就是你在利用巴斯利斯克?”
被从日记本中扯出来的里德尔也在震惊,这里是哪里?面前的人是谁?他怎麽做到的……他之前尝试了很多次,只有不断摄取别人的生命力他才能短暂出现,但是现在,他直接被从日记本中抽了出来。
而且……他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里德尔还没来得及回答,巨大的撞击声传来,有什麽在撞击这个大殿的石门。
“呃……爷爷,我没来得及说,”罗莎蒙德低着头抓着自己的手指,“我还把两个东西带进来了……”
“什麽?”
“巴斯利斯克,和你的雕塑……”她小声说,“我让巴斯利斯克先带着雕塑在後面跟着我。”
萨拉查擡起手,巨大的石门轻而易举地敞开,巴斯利斯克的尾巴拖着萨拉查的雕塑的一角,正在一点点费力地往他们面前挪动。
里德尔震惊地听到旁边的老人用蛇佬腔对蛇怪发出指令:“巴斯利斯克,把那东西放下,快点过来。”
巴斯利斯克的尾巴一松,飞快地游了过来,讨好似的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一边——和罗莎蒙德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萨拉查察觉到了不对劲,罗莎蒙德找到了密室,找到了巴斯利斯克,并且找到了罪魁祸首,交给她的任务全都完成了,她为什麽会表现得这麽心虚?
“罗茜——”
“爷爷……”
“罗茜,你还做了什麽?”萨拉查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
“我没做什麽……”罗莎蒙德偷偷擡眼打量他,又迅速低下了头,“但是我带着雕塑进来的时候……嗯,我感觉,好像……”
她默默往巴斯利斯克的方向挪了挪。
“好像,密室塌了……”
“什麽?”萨拉查微微蹙眉。
“什麽?!”里德尔不可置信地喊道。
萨拉查对罗莎蒙德还能有点耐心,对这个小偷当然是除了厌烦还是厌烦,里德尔很快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也说不出话了。
“罗茜,密室是不可能倒塌的,它的结构是和城堡联通的。”萨拉查说。
“真的吗?那等一下。”
罗莎蒙德消失几秒,然後再次出现,神情颓丧:“爷爷,虽然没彻底倒塌,但也差不多了……石柱倒了好多,还有很多巨石砸地上了……”
简直像一场半成品废墟,但她没敢说。
萨拉查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看了看把头垂得更低的巴斯利斯克,和它身後不远处的巨大雕塑。
“密室是不可能倒塌的,”他再次说,“你口中倒塌的,是不是放置了雕塑的地方?”
“啊?……那里不是密室吗?”
“谁告诉你那里是密室?”
罗莎蒙德默默指了指旁边那个黑发少年。
萨拉查淡淡开口:“那里只是密室的其中一个出口,城堡里还存在着许多出口。”
研究了几年才琢磨出密室位置的里德尔:“……?”
罗莎蒙德松了口气,总算自己没酿成大错。
“罗茜,”萨拉查提醒她,“听信他人的话,得到的可能就是错误的答案。这是你自己的试炼,你需要自己去寻找到答案。”
哦,所以她又得去把布条上的谜语解出来才行?白忙一圈。
她用哀怨的眼神看向里德尔,费那麽大的劲从他口里套出来密室的位置,结果就只是一个出口而已。
要不是爷爷要找他,罗莎蒙德恨不得现在就把这本没用的日记本摧毁了。
“爷爷,你一定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小偷。”罗莎蒙德恶狠狠地说,这可是欺压她好久的老板幼年体。
说完她就去带着巴斯利斯克挪雕塑了,幸好她现在经过爷爷的训练对魔咒的掌握已经很不错了,否则还不一定能让这麽巨大的雕塑飘起来调整方向。
“巴斯利斯克啊巴斯利斯克,”罗莎蒙德幸灾乐祸,“你也闯祸了,爷爷处理完他下一个就要处理你了。”
脑子不好使的巴斯利斯克闻言,像是一滩饼一样趴在了地上,发出一些可怜兮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