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日向翔阳立即说。
最後他跳起来那个就是一步助跑,好像跳起来和伊佐鹤差不多高,不过他当时闭着眼,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打得不错。”伊佐鹤说。
他的手心还在发烫,好像能感受到血管连接着心脏一下下有力地跳动,日向翔阳不知道为什麽忽然有些眼眶发热,难受丶还有差距,明明都走到了现在,遇到了这麽厉害的对手……可是输了……
心底里各种声音纷至沓来,这时他听到伊佐鹤说:“下次再见。”
——啊……还有下次……
那下次……!
伊佐鹤松开他的手,日向翔阳擡起头,看到他转过身,步入了青叶城西的队伍当中。
白色的运动服後面印着20的背号,浅蓝色的发尾没有像往常那样飘起,静静地垂在领子上,从青色的领子到肩膀都是汗水流下来浸湿的痕迹。
那是丝毫不逊于他们的努力。
伊佐鹤快步走到人群中,擡起双手往岩泉一肩膀一搭。
两边肩膀突然一沉,岩泉一瞪起眼睛:“及……”川——!
能不能好好走路了!
还没说完,他看到一点浅蓝色的头发落到自己肩头,声音霎时消失。
及川彻立即叫道:“你区别对待!!”
偏偏在这种事情上反应总是很快。
岩泉一刚平和下来的眼神再次变得凶恶:“我是叫你把他拿开。”
“那我拿了?”及川彻伸手抓住伊佐鹤湿透的衣领。
不知道为什麽有种提起落水小狗的感觉,松川一静忍不住看了看,伊佐鹤脑袋搁在岩泉一的肩膀上,小声说:“赢了真好啊……”
岩泉一脚步微停,乌野的怪人快攻比练习赛的时候更成熟了,日向翔阳作为诱饵也很成功,引诱得他们出现防守漏洞的时候,多少次都是身边的人扑上去救球。
比练习的时候更灵活机敏,付出的也更多。
及川彻声音怨念:“小岩偏心,小岩偏心……”
“你是小孩子吗?”岩泉一瞪他。
快走到两位教练身边,伊佐鹤慢慢直起身,入畑伸照和和沟口贞幸并排站在一起,挨个把水壶递给他们,声音比平时轻了许多。
“喝少一点,”沟口贞幸说,“等下去休息室换衣服然後拉伸,下午还有一场比赛。”
除了经常和自由人换位的两个副攻,其他人都被乌野的快攻和诱饵战术打得跑来跑去,追球比平时更快更猛,消耗也大,就这麽躺下去,地板都能挤出一滩水来。
及川彻“哦”了一声,拿着水壶晃了晃,下午的比赛没说是几点,伊佐鹤正想问,一条毛绒绒印着狗狗图案的毛巾忽然从外面飞过来,盖住他的脑袋。
他扒开毛巾向上看,二口坚治举起双手,站在观衆席的栏杆後面夸张地挥了挥。
伊佐鹤飞快跑过去。
“我就说你们能去全国大赛的。”他身边还站着青根,旁边是茂庭和黄金川,还有一些熟悉的伊达工业的学长。
他就是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把录像带给乌野那边的吧,伊佐鹤忍不住想。
他擦了擦头发,又仰头看看旁边:“这是?”
旁边几个更高大的成年人就是及川彻之前在意的那些,好像是球队的?
正想着,其中一个看起来跟黄金川差不多的黄发男人就说:“我们是仙台Blogos的,正好想跟你打个招呼。”
伊佐鹤听说过这个,之前入畑伸照就跟他说过,不过他也坚定地回绝了。
“我有想去的大学了。”他说。
他在大学里学的是数据应用,那时候还想着以後要是不打球了就去当球探,一直到三年级都没怎麽变化的身高还是对他造成了影响。
然而日本没有正经的探培学科,排球方面的相关专业就更少了,伊佐鹤研究了很久,才选择了这个可能帮助到自己的专业,又选修了很多体培的知识。
小岩去国外是想学习更多先进的理论,伊佐鹤当时留下来,却是为了更了解自己,了解更多跟自己一样的人。
那时候都没几个大学有专门的运动学科,大部分知识理论都很落後,但也有一部分更适合亚洲人,伊佐鹤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却没想到那些知识真的帮到了自己,还帮到了在阿根廷的及川彻。
南美人和亚洲人身体结构不同,连骨骼都存在差异,伊佐鹤也是到了阿根廷才知道,及川彻有一段时间过得很艰难,受了伤医生都不知道拿他怎麽办。
要是重伤还好说,偏偏运动造成的损伤划分更细致,处理起来也更麻烦,伊佐鹤拿着及川彻密密麻麻的西语病历,一个字都没看懂,就记得他紧张到快晕厥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