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多事。”硝子冷淡地说,“但宫野人不错,就答应替她向你请个假。”
“这事可不容易。”五条悟说,“一个一天前才刚从‘手指失窃案’里被保释出来的头号嫌疑人,婚假我一个人说的不算。”
怪不得宫野悠不敢亲自来找他。硝子体会了一下:“保释她的人不正是你吗?”
“看守薨星宫,结果被不明敌人堂而皇之地潜入,宿傩手指不翼而飞。”五条悟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但负责看守结界的两位一级术师却对此一无所知,而且毫发无伤,这合理吗?”
“我没记错的话,另一个人是禅院家的……”禅院直哉,被五条悟“威胁”负责和宫野悠一同看守薨星宫的倒霉蛋。
“如果不是那个呆子也是同样的说辞,协会那边没那麽容易放人。”
与其说是协会给禅院家面子,不如说是禅院家在协会盘根错节的势力起了作用。不过,硝子对家族政治向来兴趣缺缺,懒得深究。
“宿傩手指被盗窃的事,你告诉……”
“没有。”五条悟斩钉截铁地打断她,“这件事我会处理。月见最近忙得很,没必要参与这些事。”
很袒护嘛。
硝子给了他一个眼神:“所以,表白过了吗?”
“啊?”五条悟难得地卡壳了一下,墨镜微微下滑,露出一点真实的错愕,差点没跟上这思维的跳跃。
“那天你离开酒馆前说的话,是那个意思吧?”
“哦,是的。”五条悟直言不讳地承认了,没有丝毫扭捏,“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她好好说话。”
“今天仪式上发生的事,我听说了。”
“消息传的很快嘛。”
“那是因为消息的内容足够震撼的关系。”硝子打趣说,“最强咒术师以整个五条家为後盾,为新任谷川家主保驾护航。一掷千金的觉悟啊,听着还挺让人感动的。”
五条悟一时间没接话,但过了会,他开口说:“原本不是想那样说。”
“嗯?”
“作为老师庇护什麽的,我没这麽想。”五条悟说,“但是那种场合下,想要以伴侣的身份作为至亲,为月见戴上族徽,想想一点也不浪漫。”
“等等,你的意思是原本打算在那种场合下告白?”
“差不多吧。反正已经是类似承诺的表达,有想过干脆直接求婚的打算。”五条悟语出惊人地说,“不过又想到,要是以後每年的求婚纪念日,月见都回想起那群聒噪碍眼的老东西,连带着烛光晚餐的气氛都会被破坏掉吧。会超扫兴的诶~”
“……”硝子沉默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匪夷所思的敬佩,“不愧是你,五条悟。跳过所有步骤直接空降终点。”她又提醒说,“但在确认对方是否将你视为‘可以步入婚姻殿堂的伴侣’之前,你们甚至连‘男女朋友’的关系都还没正式确立吧?”
她简直想撬开这人的脑子看看构造。
“要通过时间来证明这些吗?”五条悟反问,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神性的笃定,“时间对月见而言,本就没有太大意义。这点你很清楚。”
“那对你呢?”
“一样。”五条悟的回答简洁而自信,“因为我不会变。如果月见也有和你一样的顾虑,她可以拒绝我的求婚。”
“……”
“当然,”五条悟话锋一转,又恢复了那副轻松的姿态,“如果月见觉得需要从男女朋友开始慢慢发展,我也完全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