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碰。
又一轮“黑球”扔过去。不过须臾对面就被火光与硝烟遮蔽模糊的视野中勉强能看到浓雾中战马惊慌乱跑不受控制。大军阵型混乱将士们宛如无从苍蝇抱头鼠窜。
马匹悲惨的嘶鸣与士兵凄厉的哀嚎混在一起响彻天际。
光听声音便已让人心惊肉跳。
而与之相反另一边的汉军阵地大军不知何时已经在刘据的勒令下退後数百米稳稳站立在安全区。莫说被战火牵连就连浓烟都因风向所致没散过来多少。
与匈奴阵地相比可谓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武钢车早已退後火药先锋营出列三人一组列队成排。
将士们亲眼看着一人点火一人将“黑球”装入投石器再由另一人啓动利用投石器将之投向对面在对面轰然炸裂。
彼此配合默契
有条不紊。
他们不知此为何物却知这是他大汉的神兵利器!
若非神兵利器怎能达到这番效果。衆人激动着欣喜着雀跃着。
奇迹这当真是奇迹啊。
眼见火药弹射出三波局势差不多了卫青一记手势令火药先锋营停手撤退大喝道:“衆将军听令。”
“到!”
“前将军李广校尉公孙敖右将军赵食其进攻左翼;骠骑将军霍去病校尉李敢进攻右翼;後将军曹襄随我绕过去直取匈奴後路!霍光卫不疑你们与东宫宿卫一起护殿下回营地!”
三面围堵这是要将匈奴包了饺子。
将士们兴奋难当跃跃欲试张口大喊:“得令!”
“兄弟们冲
啊。
“匈奴军已乱,趁他病要他命。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
瞬间,汉军化为三路,从不同方向奔腾而去。每一路都精神饱满,训练有素。
而匈奴呢?已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炮火炸得或粉身碎骨,或晕头转向,全然失控,即便伊稚斜勉力想要指挥,但声音被巨响淹没,动作被浓雾遮挡,无人回应。
从前骁勇的匈奴军,此刻已成一盘散沙。
战局看似刚刚开始,实则结局已现。
“都提醒他这是份大礼了,让他小心点接好。他怎麽就不小心呢?
刘据看着眼前的战火硝烟发出感慨,频频摇头,“伊稚斜单于,不怎麽听人劝啊。
霍光&卫不疑:……这是小不小心丶听不听人劝的问题吗?
两人无语一瞬,懒得同他辩解这个话题,开口催促:“殿下,我们该走了,路上恐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匈奴绝不会这麽蠢,只做一手准备。除了与他们对阵的大军,必定还有其他布置。
刘据眸光闪了闪,点头道:“好。
别看他胆子大,也是惜命的。该冒的险要冒,但不必要的危机他可不会非要作死去趟。因此他半点没有逗留战场的意图,听话地一勒缰绳,调转马头离开,行向与大军截然相反的方向。
疾驰二里来到道旁,这里停着一辆马车,坐在车辕上赶车的不是寻常车夫,而是晁南。
刘据果断弃马上车,轻声说了句“小心,身边人尽皆点头。
一行人继续前行,约莫走过十馀里,一支羽箭凌空而来,未靠近马车就被卫不疑横刀斩断。
紧接着上百匈奴兵踊跃而上,与燕绥统领的东宫宿卫战在一处。
不停有羽箭射来,一支,一支,又一支,应接不暇。有些被拦下,有些却越过马车前的护卫直射车窗,却在触碰窗户时应声而落。
第一支如此,第二支亦是如此。
整座马车好似变成铜墙铁壁,羽箭根本无法突破。
马车内。
刘据早已在进入後就按下机括,升起四面铁板,将各个方向都保护得严严实实。他说惜命,是真的惜命。一切能想到的办法他都会去尝试。
一边擦拭着弓箭
一边听着羽箭射击在铁板上的叮叮咚咚声。刘据知道这法子虽然可用但只顶得了一时不会长久。
铁板已经出现坑坑洼洼甚至有细微破孔只需羽箭再射两轮这层防护也就到头了。
但他并不慌他有信心在铁板失效之前他们的人会先一步压过对方。
念头刚起但听霍光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弓箭手全歼集中兵力速战速决。”
刘据双眸一辆倏然按下机括撩开车帘单手握住车顶边缘翻身而上将手中两把弓箭抛过去:“霍光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