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死了,魔法部垮台了,他们来了。”
短暂的沉默後,恐慌涟漪般从舞池中扩散,一波接一波,直至将温馨热闹的婚礼现场淹没。人们开始尖叫丶逃窜,陋居的守护魔法很快失效了。
鲁比立即松开乔治,抽出魔杖,就要冲向花园中的团团黑影。
乔治一把抱住她的腰,将人拖了回来,“往这边走,鲁比!”
“松开我,乔治!”鲁比奋力挣扎起来,像一只被套在毛衣里的猫,每根发丝都炸成了抗拒的形状。
弗雷德接收到乔治求援的信号,弯腰抱住鲁比的小腿,跟乔治一起把不断扑腾的鲁比擡了起来。
他似笑非笑地抱怨:“你比我家的猪还难擡,鲁比。”
海胆头鲁比大吼:“你才是猪,这不会又是你俩的一场恶作剧吧,乔治,弗雷德!这可是芙蓉和比尔的婚礼!”
“如果是恶作剧,我们现在就会放你扎进人堆了,像一头发狂的野牛冲进羊群。”乔治咬牙说着,向後仰头,躲避鲁比挥舞的巴掌,“得了,我们先走,按计划来。”
鲁比惊叫:“什麽计划,我怎麽不知道!”
“穆迪为这场婚礼制定的应急计划,这位刚成年的淫魔小姐,别想着去救人了,每个到场的凤凰社成员都有固定的救援对象。”弗雷德无奈地说,一边用背抵挡汹涌人潮,“当然,这些慌了头的宾客也许有自己的主意,哦!谁踹我的屁股!”
“这麽说,穆迪安排了两个凤凰社成员来负责我的安全?”鲁比忽地停止了挣扎,面上绽开惊喜的笑容,眼睛亮闪闪的,身体像奶油一般融化,安然被乔治和弗雷德接住。
她用一种近似梦呓的语气说:“没想到他这麽看重我。”
“好吧……我接受安排。”鲁比闭上眼睛,手臂在胸前交叉,双手搭在肩头,活像一尊安详的墓雕,“随便你们带我去哪里好了。”
“先往人少一点的地方去,免得幻影移形的时候把谁的胳膊带走了。”乔治说着,一边往外挪动,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不过我还是建议你用自己的脚走路,宝贝。”
鲁比轻哼:“那怎麽体现出我的特别和两个护卫的用处呢——”
轰的一声巨响从花园的另一头传来,一群食死徒突然出现,对着鸡棚随手丢了几个火焰咒,鸡棚里的木头支柱塌了。火焰像一群身体赤红的毒蛇,蹿上棚顶,热浪扭曲了空气,裹挟着焦糊羽毛味的浓烟迅速扩散,呛得人连连咳嗽。
莫丽心痛地叫了一声,下一秒,芙蓉挺身而出,顶着滚滚黑烟打开栅栏门。几只鸡拖着被烧焦的尾羽,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鲁比立刻跳了下来,捂住鼻子,连声催促,“走走走!”
乔治收回视线,克制住家园被毁的失落和愤怒,在鲁比的推搡中向外奔逃。
他抓住弗雷德的胳膊,一边跑,一边低吼着劝告孪生哥哥不要折返,“按计划行事,弗雷德!”
“别拦我,乔治,我要把这群混蛋绑在烟花上!”
“弗雷德!”
“够了!”鲁比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擡起手,魔杖抵在弗雷德的腰间,“你再不走,我就在你的屁眼上点烟花!三——二——”
“你这个死变态!”弗雷德骂了一声,捂住屁股,乖乖就范。
乔治松了口气,却见鲁比脸色一变又往回跑。
“鲁比!”他攥住她的手腕,低喝,“这真的不是恶作剧!别再——”
“姨婆!姨婆!”鲁比急得比手画脚,“你姨婆还在卧室里睡觉呢!”
“哦哦哦哦哦哦!我的姨婆!”
乔治猛然回神,跟着鲁比一起往屋子里冲,半途还撞翻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食死徒。
不远处的卢平给两人施了盔甲咒,疑惑地看着这一女一男“姨婆姨婆”地大叫着跑开了。
“又怎麽了!”
弗雷德捂着屁股折返,骂骂咧咧地追上去,“我再也不要跟你俩一起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