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每天晚上都躲在被子里哭?”鲁比问。
拉文德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狮子,猛地擡起头,“那是因为特里劳尼教授替我占过卜,说我这几个月需要排水!”
说到这,她反咬一口,“你还好意思提,听见我在哭也不知道帮我补一个隔音咒!”
“好吧,好吧,”鲁比耸了耸肩,“对不起。”
拉文德大度地接受了鲁比的歉意。
不知想起什麽,她咯咯笑起来,脸侧的鬈发随之颤动,“话说罗恩的吻技进步真的很大,这里面除了乔治的指导,也许还有我的功劳呢——”
“哦,我们不必聊到这种程度!”鲁比感到一阵头疼,赶忙打断,“其实我带你来八楼不完全是因为罗恩,等等,嘘!”
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鲁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拉文德闪进最近的密道。
两人悄悄地探头去看。
黑暗像一层厚茧,被斜切入高窗的月光割裂,又在人影掠过时愈合。
一群身披黑袍的人从有求必应屋中涌出。
有人用粗哑低沉的嗓音发出感慨:“这里的空气闻起来多麽美妙……伟大的霍格沃茨,数不尽的孩子……”
一个女人讥笑着说:“别光顾着咬小孩,芬里尔,记得主人的命令。”
鲁比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
出生于麻瓜家庭的她也听说过芬里尔·格雷伯克的恶名,一个专咬孩子的凶残狼人。
鲁比屏住呼吸,把手探进口袋,修改用于通讯的假加隆上的数字。
两个紧贴在一起的圆……八楼……很好,她把消息传出去了。
仍有食死徒从有求必应屋洞开的门中走出,数量多得让鲁比感到绝望。
她继续修改硬币上的数字,8888,赫敏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吗?
八楼,有很多个圆脑袋,不只是马尔福和斯内普——等等,这两个人不在这儿。
脚步声渐近。
芬里尔·格雷伯克喘着气说:“我当然记得主人的命令,那麽——”
“尸骨再现!”
绿莹莹的图案升入空中,巨蛇从骷髅头的口中冒了出来。
黑魔标记,无数巫师家庭的梦魇。
一阵刺耳的笑声後,格雷伯克冲到走廊边,在绿光的照耀下,贪婪地俯瞰着校园,
“别这麽死板,阿莱克托,今夜注定要死人的,提前释放黑魔标记也没什麽问题!说不定,主人还会奖赏我们,把这美丽的图案印在我们的手臂上!”
心脏狂跳不止,鲁比按住胸口,和拉文德缓慢地往密道里挪。
“而且!”
格雷伯克突然转过身来,长着尖利黄指甲的双手拉扯着黑袍子,口水顺着灰色的蓬乱须发(也许叫毛发更贴切?)啪嗒啪嗒地砸在地板上,“我还闻见了小女孩的味道……”
寒意乍起,鲁比瞪大眼睛。
唰,密道入口处的挂毯被掀开。
汗水的酸臭丶泥土的腥气丶野兽的膻臊,种种怪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熏得鲁比和拉文德胃里一阵翻腾。
“晚上好,姑娘们,”格雷伯克狞笑着对她们打招呼,尖牙闪闪发亮,“在死前有什麽想说的吗?”
鲁比大惊失色:“你是狗变的吗,鼻子这麽灵!”
呃,好像也没错,他是狗的祖先——狼变的。
拉文德尖叫着抗议:“我们是成熟女人,才不是小女孩!”
Hello?这是重点吗!
两个人在极度恐慌的状态下说着胡话。
一道绿光打来,鲁比扑倒拉文德,躲开。
格雷伯克咆哮:“阿莱克托,不要多事,我喜欢生吃,喜欢用牙齿撕开她们热气腾腾的喉咙!”
拉文德趁机大喊:“障碍重重!”
咒语击中格雷伯克的胸口,他的身体向後飞起,撞到一个身材粗壮的男人。两人一起跌坐在地,随即被别的食死徒拉了起来。
“散开!都记着主人的命令!”一个小个子女人尖声叫道,食死徒们纷纷向楼下走去。
战火在城堡中蔓延,喊叫丶打斗声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