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发现了那个人,他的敌人,一个粗鲁无礼的女孩,肩头还趴着一只毛乎乎的丑陋侏儒蒲。
她真的很傲慢,不是吗?
身为一个跟踪者,一点自我认知都没有,至少别带着那只侏儒蒲吧,实在是太明显了!
是对自己的隐蔽技术非常自信吗,还是觉得他眼瞎?
马尔福不知道那是鲁比第多少次跟踪他,只知道他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起了自暴自弃的心思。
他想,也许黑魔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让他和爸爸一样被丢进阿兹卡班等死。
那麽,就这样吧。
在鲁比的窥视中,他照常行动着,渐渐感觉出些许隐秘的快乐。
直到有一天,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突然消失了,极大的恐慌感攫住了德拉科·马尔福。
什麽意思?我自愿配合你玩这麽要命的游戏,结果,你先腻了?
德拉科非常生气。
好在她只是迟到,不是失约。
蹲在暗处的德拉科凝望着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决定先晾她一个小时——因为她今晚就迟到了一个小时。
整整一个小时!如果所有傲罗都是这个工作态度,爸爸也不会被抓进阿兹卡班了。
这样一想,德拉科由衷希望鲁比·塞缪尔能成为一名傲罗。
哄好自己,德拉科掐着时间走向有求必应屋,想象着他此刻最怀念的家和那个该死的破烂橱柜,拉开了有求必应屋的门。
来吧,发现他的秘密,掌握他的罪证,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惜,德拉科恐惧又期待的,预想中的解脱并未到来。
“你输了,塞缪尔,你输了!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修好了消失柜!”
“我比你了不起!”
他说着夸耀的话,浅色的瞳孔中却渗出泪来。
鲁比背靠着冰冷坚硬的墙壁,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她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筋疲力尽,喉头泛起的铁锈味在喘气的过程中越发浓厚。
她无措地看着德拉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好奇怪,他明明在说她不如他,听上去却更像——她没有抓住他。
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阻止我的坠落。
鲁比只觉得莫名其妙极了。
她攥紧魔杖,气愤地说,“了不起?你把一群食死徒引进学校,残害你的同学,你居然觉得自己了不起!”
德拉科愕然,眼中的泪光破碎。
“快离开这儿!德拉科!”
斯内普忽然从楼梯上跑下来,一把拽起德拉科,用力地推着他往下跑去。
紧接着出现的是狼人格雷伯克和阿米库斯,还有另外两个食死徒。
鲜血顺着格雷伯克的尖牙滴落,在地板上绽开猩红的花朵。谁的血?
鲁比跳起来,准备迎战,却听斯内普遥遥地招呼几人快离开。
“不要忘了主人的命令!”斯内普说。
“马上来,费不了什麽时间!”格雷伯克粗声粗气地说着,拖着脚和鲁比缠斗在一起。
最後,哈利跑了下来,“统统石化!”
鲁比艰难地推开狼人,对哈利道谢,“哦……谢谢你,哈利,你和邓布利多的事儿做成了吗?”
哈利只是匆匆瞥了她一眼,就向楼下冲去。
喧嚣慢慢归于寂静。
一个小时後,鲁比才知道藏在那匆匆一瞥中的信息,
邓布利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