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竹在他手里被压制的动弹不得,身上的伤口正在往外溢血,头脑已经缺氧,双手使不上劲,无法自救。
“队长!队长!”
急切的呼喊声响起,十三番队的队员发现入侵者如此挟制浮竹队长,以仙太郎和清音为首的队员们即刻摆好架势,随时准备要和敌人以命相搏。
“你们……快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浮竹慌了神,从喉咙里挤出点声音,想要靠近乌鲁奇奥拉的耳边,跟他说点隐秘的话儿。
“老匹夫别耍花招,有什麽就快说,不然你这些小队员们可就……”乌鲁奇奥拉作势凝聚灵压,想要使用虚闪危及衆位队员。
“你带我离开瀞灵廷,我全都跟你说。”浮竹用尽最後一点力气,说完就昏死过去。
“这老东西……”乌鲁奇奥拉看看闭上眼睛的浮竹,又用眼角的馀光扫过十三番队的衆位队员,平平无奇,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跟这群小爬虫玩也没意思,不如带上浮竹找个隐秘地方再做盘问。
流魂街64区锖面。
在一处山崖,乌鲁奇奥拉将浮竹放在树下,让他倚着树干,自己渡些空气中稀薄的灵子给他止住伤势。
缓缓睁眼,看见身前是乌鲁奇奥拉,他的身形不算壮硕,身高也不够拔尖,但那如同翡翠一般的眼眸和深绿色的泪痕,让人感到傲慢和冷酷,与他对视无限压抑。
“既然醒了,问话继续。不要试图混淆视听,我不介意再给你来一刀。”乌鲁奇奥拉轻轻抚过腰间刀鞘。
浮竹含糊不清的回应一声“哦”。
“把你知道的关于青岚在尸魂界的一切,全告诉我。”
浮竹只觉浑身疼痛,又提不上气力,任由他在自己面前嚣张放肆也不敢有怒色,快速在脑中理了理散乱的记忆,心里盘算着该怎麽跟他解释这一切。
从青岚进入瀞灵廷以来的事情,挑其精要,遂讲与乌鲁奇奥拉听,只是不讲具体何人灭她魂魄,也不说明关于用义魂丸保住青岚肉·身和孩子的事情。
乌鲁奇奥拉听的本就惨白的脸上更无人色,身体久久的伫立在树下,叶子的阴影投射在他白衣的肩背,风儿拂过他黑色的发梢。他彻底僵住,眼皮子似乎都未曾合过,就像一座石膏雕像,纹丝不动。
“……魂魄已经消散了,灵销身死,彻底不在。”
乌鲁奇奥拉从诞生起,就不知道何为恐惧,何为绝望,自己面对的,唯有无尽虚无而已。如今在听完浮竹所述种种,曾经用理性头脑所搭建的世界观被完全摧毁。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心里不断盘旋这种声音。
这比自己消亡了还要难受。从见到蓝染手上的断绳开始,乌鲁奇奥拉就变得很奇怪了,所有行动完全不受理性思维控制。破开结界,无视蓝染,侵入护廷十三队,胁迫浮竹……
说这些都是遵照“心”里的想法有些矫情,倒不如说是遵循身体本能的反应。
“嘶——”乌鲁奇奥拉憋闷许久,终于深深吸入一口冷气,身子瞬间像散了架,重重的跌倒在地。
“我从见到那根断绳的时候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的,可我偏偏不信,非要亲自来尸魂界一探究竟……”
乌鲁奇奥拉低声自语,顿时眼中酸涩无比,从来没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你还好吧?你在流泪吗?”浮竹见他语气低迷神色有异,主动关切道。
“你少来这套。”乌鲁奇奥拉以袖掩面,别过脸去。讨厌,这故作温和的模样,和蓝染那虚僞的神情倒是一致。
十刃虽然个个凶残,但还是头一次见到会流露感情的十刃,浮竹不免动了恻隐。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麽?我可不需要你的同情。人死不能复生,我何苦为难自己。”乌鲁奇奥拉不动声色的擦去脸上可疑的水珠,又以一贯的冷漠示人。
“接下来你准备怎麽做呢?”浮竹问道。
“自然是要回去请罪的,听候蓝染大人发落。”乌鲁奇奥拉没有任何情绪的回道。
“你不打算给你的妻子报仇了吗?”
“你不怕死的话我现在就送你一程。”
“这……不太合适吧?”
“就算你不和我说,我也知道是谁害了青岚。我早在虚夜宫之时,就有人跟我透露了许多事情。你和那个八番队的京乐春水,你们的名字我早有耳闻,且熟记于心。”乌鲁奇奥拉重新站好,迎风立于悬崖边上,淡然道:“我既然已经身处尸魂界,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我在见到京乐之後再一起取你俩性命。”
“如此嚣张的吗?对自身实力这般有把握?”浮竹心想这该不会是个愣头青,自己虽然领教过他的能力,但毕竟是大意轻敌,且青岚跟自己交代过不要和他动武,若是真的硬拼起来,还说不准谁输谁赢呢。
“你要是还有力气就自己逃回瀞灵廷,如果没有,就请我帮你扛回去。”乌鲁奇奥拉眼眸转动,向上翻起一个白眼,对于还靠着树干的浮竹不屑一顾。
“我人是你伤的,你自然是要负责到底的。”浮竹微微一笑,语调很是柔和。
乌鲁奇奥拉不作回复,心里对这个银发队长,没有刚开始那麽浓烈的恨意,也没有那麽强烈的愤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岚逝世的原因,浇灭了自己心底那丁点对生活的火焰,一切又重新归零,归于虚无,回到最初一成不变如同死水一般的生活。
从浮竹的表现来看,他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麽讨厌,似乎平易近人很有亲和力的样子,即便是处于敌对关系也对外散发着丝丝善意。
“你忍着点,我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