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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他忍不住转移话题，“今天校园里怎么这么安静？”汤姆注视着他，翘着唇角柔声回答，“今天是霍格莫德周，他们都出校了——阿布又换了女朋友，每天都忙着约会，这都是这学期末世逢君司容总觉得汤姆最近十分怪异。若在以前，这孩子一个月都不来办公室几次，仅有的交集大约就是在课堂上，或者在霍格莫德需要他签字的申请表上。可如今，这孩子几乎每天都过来，能多待一会就会多待一会。那双黑色的眼睛总眷恋地望来，总让司容僵了脊背，手足无措。那个问题几乎打破了他和汤姆之间谨慎维持的平衡。可一转眼又是圣诞假期，他必须要回安铂庄园，而那孩子看起来也迫切许多，以至于在汤姆的督办下，今年的安铂庄园都华丽得更甚往常。汤姆靠在安铂庄园的扶手椅里，看着高耸至天花板的豪华圣诞树，等待着某个收到信息就匆匆离去的人。耀眼的星星与明珠坠在圣诞树上，在水晶吊灯的映衬下光芒闪烁，可这些在他眼里如此黯淡。竟然不如一个人光华璀璨。汤姆轻轻垂下头捻着指尖，突然想起在孤儿院初见司容时对方的模样，真是仙人谪凡。那时他只觉得警惕，如今回望，却让他的心跳难以止息。“在想什么？”身后传来那人的温声询问，那奇特的语调仿佛带着什么碾碎其中的情感，独一无二。汤姆心底一悸，几乎以为司容和他怀有同样的感情。他转头，看见司容裹在巫师袍里，自顾自宽衣，露出内里的定制的深灰色西装套装。西装呆板，那人气度却端庄出尘，竟似不受丝毫束缚。汤姆眼神闪烁，生怕再看下去控制不住自己，干脆抬眸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回答道，“我在生气。”若是常人，总该猝不及防。可司容似乎习惯了他的坏脾气，只是浅笑着看着他，带着向来的雍容平和，“为什么生气？因为我回来晚了吗？”汤姆定定地看着他，克制着抓住扶手椅的把手，几乎有那么一瞬间，想把自己这幽暗的内心和盘托出。可是，他到底是害怕了。害怕自己这样滚在欲望里的人，被那样缥缈如云的人抛弃……更害怕，看见那人厌恶的眼神。黑发少年平静地垂眸看着那人落于身侧的纤长手指，随口扯了个借口，“想起当年，你来孤儿院带我入学的时候。”他的语调和表情都平静至极，可竟然给人一种委屈控诉之感。“那时候，你从不关心我，把我撂在霍格沃兹，把我放在孤儿院……就好像你一点都不在意我。”司容浅浅顿步，眸光里是被掩埋已久的心绪。似怜惜，似愧疚，又好像夹杂着什么更为复杂的情感。他转移话题，自欺欺人，询问少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却分明看见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露出一丝渴望，又带着一丝深知永远无法得偿所愿的绝望。似乎在嘲笑他……给不了这孩子想要的生日礼物。司容轻轻拢着他的后脑，指尖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少年的发丝。他心底漫上些许异样，手指轻轻退后一寸。青丝落手，岂敢孟浪？他年岁太大了，怎能如此不知廉耻地渴望少年的爱意？汤姆还太年轻，他分明可以怀抱温香软玉，站在英国魔法界的巅峰，呼风唤雨……又何必，耗在他这早已枯朽的人身上？小狼狗终于忍不住啦汤姆轻轻攥住他的手，又得寸进尺地扣住他的手腕，把人一寸寸拉到自己身边，那双黑眼睛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眸底仿佛潜藏着一头忍耐许久的野狼。司容察觉到了什么，想要退后，却被少年一把扣住纤腰，往下按到了自己身上。